“梁川你仔細辨認辨認,那天在江上扔銀的可是這兩個人?”這事黃少平是打算擼到底了,得罪吳蒲兩家好過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要好。
梁川眼睛睜得大大的,朝兩個人看了過去,兩個人與梁川的眼神一交彙,立即恐懼地扭了過去,不敢相視。梁川擠眉弄眼看了老半天,這才搖搖頭說道:“回大人,那天兩艘畫舫與小人相隔甚遠,那兩人站在船上看不太清楚,那天兩個又是風度翩翩的俊公子,好像不是這麼落魄。。。”
黃少平一聽這話突然來勁了,眼中一亮說道:“你可看仔細了,本官在城中搜尋證人多日,但是尚未找到證人,你是本案當事人之一,可要看清楚了咯!”
看清楚這幾個字黃少平還刻意強調了一番,聽在梁川耳朵裡意思就不一樣了,不知道是要梁川‘看清楚’還是‘看不清楚’。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大有深意,對自己沒什麼影響,對這兩個人要是要命,如果說是他們兩人,那麼黃少平估計不會手軟,看他們這副樣子,定是在牢房受了不少的折磨,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在裡麵三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梁川一咬牙,自己得罪了孫家,沒必要再得罪吳蒲兩家了,否則自己以後在清源怎麼做生意,人家動根指頭就能碾死自己,樹敵太多沒有好處。
“回大人,看不清楚,似乎。。不像?”
“哦!究竟是不清楚還是不像?”黃少平可不含糊,這麼好糊弄,是或不是都是定案的關鍵,梁川無所謂,他可不行。
梁川索性豁出去了,答道:“不像!”
黃少平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臉上不經意地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又不容易察覺,正色道:“既然扔銀一事不是這兩人所為,那麼本府就宣布這兩個當庭釋放,由家人帶回好生看管,如與本案再有牽連,本官問話必須隨時聽侯!”
堂下吳蒲兩家的家屬齊刷刷跪了下來,對著黃少平就是不停地叩頭,謝青天大老爺這樣的話不絕於耳。梁川看得都後怕,人家官老爺把你們家孩子打成爹娘都認不出來了你們還要說謝謝人家,哪裡什麼有錢為尊,有權才是王道啊。
吳蒲兩人被放了出去,又是一陣哭天搶地,堂上又隻剩梁川一人。
“梁川,當日何人扔銀你可記得?”
梁川答道:“回大人,這日子有點久了,加上那天人太多小人記不太清了。”
黃少平道:“扔銀一事你可有人證?”
梁川道:“有的大人,小弟義兄弟秦京與尉遲添兩人都在現場,他們可替小人作證,他們就在堂下可傳他們。”
黃少平擺擺手,好不容易蒙混過關,要是又有人跳出來指認,自己還不知道怎麼給吳蒲兩家人情呢。
黃少平道:“不必了,此事雖不是你直接造成,但是也是皆因你而起,現本官判你杖刑十下,以儆效尤,日後再生事,本官絕不輕饒!”
說完扔了一根判簽,左右出來皂吏叉住梁川的脖子還有雙腿,兩個皂吏拿著巨大的水火棍開山劈石般朝自己屁股砸了下來!
以前總覺得這種打屁股跟鬨著玩一樣,今天自己用屁股挨了這幾下才知道這哪裡是鬨著玩的,這他娘的是要人老命啊!那棍子隻一下就讓自己屁股上的肉綻開了,眼眶裡淚油都疼出來了,又目通紅,想叫又不能叫,因為要咬緊牙關挨第二下。
第二下下來原來皮開肉綻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牙關都要咬出血來的感覺,堂下的鄭若縈還有沈玉貞看著屁股血紅一片,兩個立時暈死了過去。
第三下,第四下,到第十下梁川感覺自己的下體已經先去轉世投胎了,一點知覺也沒有,疼得連神經都要損壞了一般。額頭上後背汗水濕了一大片,青筋全部浮了起來。
這棍子要是打在背上還好受一點,打在屁股上就像在製作撒尿牛丸,一塊肉擊打成肉泥又沒辦法用力去抵抗,反而反適得其反。打了幾下,屁股早就開了花。
連武都頭那樣的好漢挨這棍子也吃不消幾下,最後也屈打成招,果然是要命的殺招,難怪明朝這麼喜歡杖刑大臣,天底下有幾個是鐵打的漢子?便是鐵打的也禁不住這般炮製,一說要杖刑讓人聞風喪膽。
“退堂!”
又是在一聲威武當中,一眾皂吏緩緩地退去,百姓看完熱鬨也走了,隻剩梁川的一眾親友上來查看。
“東家!”“三哥!”“三郎!”每個人都不忍直視,更不敢去碰梁川的身子,屁股開花了,再動一下都是徹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