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惟憲直接帶著曹千鬆不帶衙役,隻領王府新兵甲丁殺到兩家,將兩人從屋子裡死狗一般拖了出來,帶回威遠樓大獄狠狠地折磨了一番,到現在見到生人都還會害怕,應該是被打得不輕。
這個釣魚事件說大也大說小也不是什麼事,比起孫家失火隻怕還上不了台麵,可是就這事竟然讓知州趙老爺親自動手拿人,這就不是什麼小事了,隻怕這背後另有隱情。
讓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是,本來這是眾人皆以為梁川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竟然好好過堂受審,最後也是草草地打了幾棍就完事了,所有人這才意識到,這事隻怕與這小子扯不清。
所以秦京尉添對梁川態度更好了,所以耶律重光耶律罕決定死心踏地投到梁川門下了,這小子絕對是宋廷的人,背景大到連趙惟憲這種皇親國戚都要給足三分麵子的人。
梁川要是知道他們的內心戲這麼豐富,怕是會笑出來,他隻是去吃了幾天牢飯,然後又被人打得不成人形而已,發生了什麼事?天知道。
兩人將這些天的事彙報給了梁川,梁川也是聽得一頭霧水,這裡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背後有什麼勢力在博弈,他隻是水麵的一條小蝦罷了。算了,回來就好了,想再多也沒用。
“你們再去打聽一下,這事看看威遠樓後麵有什麼動作,一有動靜就立即回來稟報我。”
秦桑來了,一臉黑線地來了,還著一個提籃。
小姑娘看到梁川的臉,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想起梁川那天在自己姑娘身上上下其手,竟然還下嘴親上了,還好沒人看見,否則自己要跟他拚命。萬幸的是他真的將姑娘救回來了,否則這次不知道要多少人頭落地,自己隻怕也得生不如死了。現在看到梁川不知道是要恨他還是謝他。
梁川問道:“你家姑娘還好嗎?”
秦桑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替姑娘高興還是傷心,道:“姑娘落水傷了神,身子現在身虛要好好調養,讓我給你捎來這藥粉,隻要按時擦藥,三天便能結痂,半月也能下床乾活。”
這一個個吹的,不可否認這個桑桑姑娘的身手確實很了得,一般這種人行走江湖身上都會帶一些保命的聖藥,許多高手甚至可以稱為半個神醫,對這種創傷極為內行。但是清源堂同樣是天天在刀口上舔血,他們對金創藥的研究不遜於其他人,清源堂的藥還得一個月,換她送來的藥倒隻消半個月了,誰信啊。
梁川乾笑了一聲道:“你家姑娘在哪,等我傷好了去看了,這事是這考慮不周全,讓她犯險了。”
秦桑黑著臉道:“在哪你就不必多問了,好好養你的傷吧,以後休想再見到我家姑娘。”
喲這小丫頭脾氣還挺大的,放下那個籃子甩頭便走,弄得梁川哭笑不得,自己怎麼記得是她們欠了自己人情吧,怎麼搞得好像自己對不起她們家姑娘一般。
梁川不知道的是,這個時代姑娘看重名節可不比自己開放的後世,特彆是越有身份地位的姑娘越是注生這玩意,有些甚至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寧守節不要命。
不過還好,人救回來了。一想到‘紫霞姑娘’那俏皮俊秀的模樣,自己心裡就有一種舒服的感覺,許多人曾在夢中幻想自己是那大話西遊的主角,為的不就是也能遇上一位紫霞一般的姑娘嗎。
梁川二度進宮的事情沈玉貞本想跟藝娘說一下,不然日後藝娘一定會責罪自己不告訴她。梁川想了想藝娘現在大著肚子,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又要擔心,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事就不要說了,以後有機會慢慢解釋也行。
結果何保正一來清源送貨,就看到了梁川這副模樣,又是苦口婆心地勸梁川還是回鳳山吧,現在賺的也夠每天快活自在了,何必在人家虎口裡奪食,以前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也沒見受這麼重的傷,清源果然不好混。
梁川知道這些人都是替自己著想,他們是發自內心替自己考慮而不是帶有私心的。不過還是好言將何保正勸服了,人生在世吃塹長一智,就當是交學費了,以後更小心一點就是了,總不能一朝被蛇咬就立即縮回鳳山去吧,人在家中坐禍也能從天上來不是?
梁川比較關心的是藝娘:“藝娘怎麼樣了,有沒有打大夫多看看?”
何保正欣慰道:“自然是有的,藝娘現在怕胎兒太大不好生, 又吐得厲害每頓飯吃得不多。”
“那就好。”
何保正說道:“就是害喜害得厲害,不過那一幫娃娃天天去山上尋果子給藝娘,采回家裡醃了好些酸梅酸棗,吃都吃不完。”
“這些參你帶回去給藝娘有時候熬點湯喝,飯吃不下就少吃一點,免得孩子不好生,記得多去走走,呼吸新鮮空氣,以後生產也順利一點。”
何保正笑道:“農家的婦女誰人不是臨產前都還在地裡刨食,沒那麼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