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縈哪裡肯答應,大罵道:“我讓你噓!”又是一通亂抓,嘴裡還忿忿地罵道:“你個禽獸,你個禽獸。”忽然想起梁川晚上講的笑話,狠狠地罵道:“你禽獸不如!”
黑燈瞎火的摸上人家姑娘的床,那就是掉進褲襠裡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誰會聽梁川的解釋?梁川自知百口莫辯,把心一橫,又捂上鄭若縈的嘴,右手緊緊地抱住鄭若縈緊緊地箍她,不讓她出聲也不讓她亂動。
然後嘴巴輕聲地鄭若縈耳旁說道:“有人來了,彆作聲!”
鄭若縈循聲望去屋外還真的有人經過,細細地聽著隻聽兩人道:“剛剛明明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怎麼一上來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想娘們想瘋了?晚上這客棧都被那頭肥羊包了,還會有誰?”
“讓我抓到一刀剁了喂狗!”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鄭若縈嗡的一下整個腦袋一片空白,原來梁川真的不是要吃她豆腐,聽這說話的語氣分明不是什麼善與之輩,眼淚都快嚇出來了,可憐憐巴巴地看著梁川,正準備又要說話,梁川又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小嘴。
“他們使詐,還沒走呢!”梁川的聲音低得不可聞,輕輕在鄭若縈耳邊耳語了一句,嚇得鄭若縈立即噤聲。
兩個嘍羅都奸詐無比!
剛剛門外經過的兩個人又繞了過來,一個人恨恨地說道:“真的沒人,走。”
兩個人的聲音這才快速地遠去。鄭若縈一個未踏足過江湖不懂得人心險惡機關算儘的小白哪裡懂這些彎彎繞繞,剛風要不是梁川,可是大聲說出話來了,現在想想還後怕,眼淚都花花的。
梁川的手還緊緊地摟在人家的胸前,那溫潤而柔膩的手感鎮真不是蓋的,梁川忽然感到體內一股真氣湧動,立即將鄭若縈鬆開,轉移話道道:“快換衣服,咱們趁他們不沒發現趁早溜了,不然等下他們查到晚上有咱們入店的記錄,那就死定了!”
鄭若縈慌得腳都軟了,彆說是穿衣服,就是喝水估計都不利索了,傻傻地癱坐地床上,隻曉得哭泣流淚。女人哪有碰見過這等場麵,梁川不在還好,梁川一在,她們隻有柔弱的份!
梁川拿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胡亂地給她係了一個扣,先蓋住那一頭烏發,誰也看不出鄭若縈的性彆,然後抱起鄭若縈,挨到門聽了聽外邊的動靜,拉開門往樓下悄悄摸去。
誰知他娘的一到大堂,隻見剛剛開敞開的大門現在已經緊閉,看來群強盜是準備關門打狗了。
梁川無奈可能抱著鄭若縈再往茅房躲去,心想茅房等下萬一有人來解手那不是自投羅網?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改道抱著鄭若縈往灶房跑去,躲在灶房的邊上,剛剛自己偷看的牆根處。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大跳,這裡竟然什麼時候又藏了一個人!梁川激動得心臟驟停一隻腳踹了過去,還好沒那麼衝動,定睛一看,竟然也是個女人!
梁川低聲喝道:“你是誰?”
那女人雖然慌張卻是一眼看出來梁川跟那群強盜不是一夥的,定定神回道:“英雄救我!”
梁川哪裡還有功夫救其他人,不過又擔心這個女人拉自己下水,隻得附和道:“你究竟是誰?”
這女人才急急道:“我是清源縣捕頭高純的妻子劉氏,我們家一行全被綁了,公公落在他們手上,隻要英雄肯出手,不消我夫君,還有我那高郵當團練使的大伯哥,手頭有的是金銀,定會好好酬謝英雄!”
高郵團練使?姓高?梁川忽然想想一個人來,不由脫口而出道:“高乾?”
這女人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梁川的手臂,有些癡狂地哭道:“原來是英雄識得我大伯哥,懇請英雄高抬貴手出手救救我公公性命,救救我全家性命啊!”
梁川此刻巴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這不說還好,一說不出手也得出手了,當初高乾高升之後還送了幾千兩銀子過來呢,現在他老爹要讓人宰了,自己見死不救以後這個女人隻要把消息傳出去,自己也得得罪高乾啊。
最重要的,高乾的弟弟高純是他娘的清源捕頭的啊,要是自己得罪了他,那不是尋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