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的夥夫手腳相當麻利,這才一會的功夫一條豬膀子還有一尾江裡麵剛拉起的大草魚就擺上了桌麵,梁川說不喝酒,便再切了點羊肉端了上來。
速度很快,司方行雖然是一個兵油子,卻也曉得說行軍貴在神速的道理。打仗的速度要快燒飯吃飯的速度也要快,齊頭並進方能克敵製勝,話說得很通俗理卻真是這個理。
梁川夾了幾塊魚肉,囫圇吞下魚肉便放下筷子對著司方行說道:“你看你手下這些人不光是我就是你自己估計都想抽他們,指望你手下這些老兵油子肯定指望不上,人員得先換一批精乾給力的。”
高純道:“這江麵上水性好的艄公全被招攏走了,還上哪去找人?”
哼,找不到人?這就是錢沒有到位!
梁川道:“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不是在江麵上討生活的人水性就好,我估計清源許多人水性都不差,靠海靠水討生活的人放到水裡除非讓他們去遊泳那差距很明顯,劃個船而已,再訓練一下水平馬上就上來了。”
司方行聽他說得輕巧越發地煩躁,整個清源要說最強壯的人現在也都在他這大營裡了,還上哪去找人?不過出於對梁川尊重還是問道:“呐,三郎你說,人在哪?”
梁川神秘兮兮地說道:“威遠樓大獄裡我看有不少吃閒飯的,把這些人組織起來,要是他們在比賽中獲勝了就到趙大人那裡美言幾句幫他們減減刑,要是他們不聽話搗亂或者說這次比賽給老子不賣力,哼哼,相信純哥兒你有的是辦法來炮製他們,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長點記性下輩子注意一點,好好做人不要再走上犯罪的歧途!”
高純眼前一亮激動的雙掌一拍,對著司方行說道:“妙啊!我怎麼把這此渣滓給忘了,這些人不少以前也是在江上討生活的水寇,不過犯的都是小罪,前任施大人離任留下一大堆案子趙大人還沒機會提審,這些枉死鬼一關就是好幾年,成天盼著官家給他們大赦天下,盼星星盼月亮這幾年也沒有這等好事,有些人暗無天日的大牢裡都快呆瘋了,眼下有這種好事,這些人的罪可上可下,要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說不定他們還真會去拚命!”
司方行不知道威遠樓裡關的都是什麼貨色,可是一聽說這方法他也猜可行,人為了自由哪有不拚命抓住的道理,用錢來刺激都不一定有用特赦來刺激這些人效果好!
威遠樓裡的人據說不少是無辜的,隻是以前得罪了施用糠大人遲遲不宣判,一直關到了趙大人主政泉州府,一晃眼就是好幾個春秋。
兩個人一唱一喝的,希望之火立即點燃了起來。
梁川說道:“純哥兒你隻要再添一把火,要是輸了就送他們上路,反正都是待死的鬼,地獄裡的鬼要是有重現人間的機會那還不豁出老命?”
高純激動地道:“我立即去威遠樓大獄裡點兵,這些個臭魚爛蝦這是給了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了,幫咱們完成了這件大事,減不減刑的老方去擺平,至少我能保證以後他們在大獄裡不用挨打不用再喝那些臭粥,兄弟你這可是做的善事啊。”
梁川心裡道,做的屁善事,在裡麵人都快呆傻了,有機會出來透透氣哪怕是賣賣力氣也比裡麵窩著那散發著惡臭的地方強吧,再說了真出來外麵訓練吃的能差嗎?
梁川說道:“純哥兒你叫他們出來訓練的時候要跟他們說,這半個月時間內有大魚大肉不斷,頓頓讓他們肚皮吃到撐,要的就是把吃進去變成力氣使出來,練得好還有酒喝,要是敢偷懶,不光臭粥吃不成,要讓他爛泥吃到飽。哦,對了,千萬彆找那些犯死罪的人,這些人就怕破罐破摔,萬一再傷人犯事那咱們也不好交差,就挑那些罪輕罪小的下手就行。”
司方行立馬催促高純道:“純哥兒你快去找人,就按梁川兄弟說的,這事辦好了我賞他們酒喝,要是給老子辦砸了,我先剁了他們!”
高純罵罵咧咧地道:“老子這飯還沒吃的,要馬兒跑也要馬兒吃草吧,沒這麼使喚人的。”不過他知道司方行重視這事,幾個朋友都是深交的好友,也沒有停歇立即就去威遠樓挑人了。
在宋朝大獄裡犯人有沒有按時按地點服刑並不是一件什麼嚴重的妨礙司法的行為,武鬆刺配的時候還能出去幫施恩打地盤,這裡麵其實就有利益輸送。關係到位了你想出來逛個窯子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沒跑掉,領導上級想看你的時候你能準時出現在大牢裡這就行了。
對於高純還有司方行來說,從威遠樓大獄裡借幾個不是犯死罪的囚徒比喝水還容易。
高純走後,司方行抄起豬蹄膀遞到梁川嘴邊說道:“老弟你快說說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當梁川說出用犯人去劃船來換他們好日子這種方法,他就相信梁川不是在忽悠他,什麼人會想到這種主意?這種天殺的好主意就是高純這讀過書的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