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梁川嘴裡悠悠多吐出了一句道:“不是!”
眾人臉色大驚,他們看得真切就是這個骰盅,怎麼又不是了!梁川自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慶忌臉色大變,心中翻起駭浪,不過馬上就將神鬼收斂起來,他沒想到梁川翻轉這麼快,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要偷天換日是不太可能了,骰盅裡動手腳唯一的時機就是蓋上盅蓋的那一刻,現在要麼從桌子底下動,不過這時候隻有跳麵換骰麵,換不了骰子。
梁川惴惴不安地說道:“開吧!”
慶忌在眾人的一片哀怨之聲中緩緩將骰盅翻了起來,隻見盅台之上躺著一枚白色的象牙骰子,哪裡還有金骰子的影子?
其實賭場裡的高手早就能聽出一點端倪來,金骰子質沉聲悶,晃起來那聲音明顯不一樣,慶忌移動骰子的時候他們就查覺不對勁了,可是三選擇一這種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舉動,他們也不敢找慶忌的麻煩,隻能悶不作聲,任由梁川吃如此啞巴虧。
梁川不懂聽骰這樣的高級賭技,在他聽來還不是一樣的聲音,雖然略有差彆,可是聲音又雜又多,怎麼能分辨得清。
梁川眼睛一看,真的不是金骰子!
所有人都驚訝地爆發出一陣驚呼,按理說都是指哪開哪,買定離手,梁川反其道而行,開了一個不是,按說這也不是不行,隻是出乎眾人的意料罷了。
慶忌折了一場,他想這大概隻是這小子運好罷了,如果他真的看得出來,真接就掀掉自己的老底不就行了,何必多這麼的彎彎繞繞?
接下來二選擇一,看他如何自斷?
眾人看在眼裡,也均以為梁川是運氣好,選金骰子概率有三分之一,而選象牙骰子概率卻有三分之二,這比選金骰子容易了一些。
梁川一選得中,心裡更是篤定何家的這小子這次要輸定了,中間這個沒有,其他的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他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象牙骰子換成金色的。
梁川又伸出手,隨便指著彆一個骰盅,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慶忌說道:“這個。。也不是!”
眾人屏神看著慶忌又將梁川指的骰盅提了起來,慶忌自然知道這也不是金骰子所在,眾人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看來金色的骰子一定是剩下的最後一個骰盅裡了!
此時的慶忌麵黑如炭,他萬萬想不到梁川會將將他一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的法子才能破了自己的千數。
麻煩的是,最後這一個骰盅一掀,人人都知道自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出千,運氣好的賭坊就讓他們掀了,大鬨一場,運氣不好的還要叫人抓住把柄,告上開封府吃一場官司!
眾人議論紛紛,說梁川這個丁府的新管事賭技超群,各種拍馬屁的話在梁川耳邊不絕於耳,還有不少人慫恿著梁川將最後一個骰子盅開起來看看。
梁川笑意盈盈,對著慶忌說道:“慶當家的,咱們這勝負應該很明了了,把我們家的下人還給我吧,我自帶回府好好管教,定教慶當家的下次不看笑話。”
梁川絕口不提開盅的事,慶忌想不通他為什麼不開這個盅,開了自己就名譽掃地了,他也能在人群之中揚名立萬,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要白白錯過?
梁川自然知道,當初楊霸先的賭檔出千被自己當眾人拆穿那是什麼下場,肋骨都讓殺紅了眼的賭徒打斷了好幾根,現在自己拆了人家的台,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
他實在想不通,眼下也沒有時間讓他來糾結這些問題了。
“梁管事言重了,我們醉金坊也有不是的地方,在這我就跟梁管事的道個不是,得罪丁大人的地方改日我一定帶著重禮登門賠罪,今天賭坊裡還有不少的事,梁管事,那就恕小人不奉陪了!”
梁川笑著與慶忌拱了拱手,給旁邊的人一個眼色,被半死不活的念修提了過來,笑吟吟地說道:“留步留步!”
說完頭也不回地率先走出了醉金坊。
賭坊裡還有不少人想打第三個賭盅的主意,慶忌一看苗頭不對,立即招呼來所有的小弟,大喝一聲道:“給我狠狠地打!驢日狗刁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上寫不宜滋事嗎,你們一個個都到老子的地盤來撒野,是不是爺太久不動手了,你們都忘了爺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