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國出門洗了一把蘿卜和藕片,回來的時候竟然還帶回來一個人,要知道這冰天雪地一般人可不敢在外溜噠,再者張家莊到處都有值哨的兄弟,想要進莊子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到陌生人臉上帶血地進來,耶律重光臉上微微變色,麵帶慍色地出門將值哨的隊員痛罵了一頓。
“人家都到走到正堂內了你們幾個人竟然還一無所知。”
值哨的兄弟委屈不已,指著這漫天大雪道:“光哥,這雪大得不得了,眼睛睜大了也才看個一二十步遠,咱這莊子就是弟兄們全來了也沒辦法全部照應到啊!”
“少跟我頂嘴,都精神點!”
趙禎一進屋小天師張繼先原來注意力都是在那火鍋之上,微微瞥了趙禎一眼,大驚不已。連忙跑到梁川跟前說道:“東家,此人貴不可言啊!”
梁川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著,卻是最上等的湖絲,那一件小狐皮袍子沒有些錢應該是買不到的,不過就是臉上帶著兩條血痕,應該是女人抓的。。
“怎麼說?”
張繼先現在吃的是梁川的用的是梁川的,自然也學著彆人喊梁川一聲東家。
“貴似天上的星宿。”
尉遲添在旁邊一聽噗的一聲酒水噴得滿地,哈哈大笑道:“我說小天師,你見誰都說是星宿,上次那個包黑炭你也說是星宿,這個小白臉也說是星宿,敢情天上的星宿沒地方呆了全都下凡來了是吧?哈哈哈!”
傳說趙禎正是赤腳大仙下凡。
龍虎山獨有的相術梁川並不懂,而且他不僅聽不進去張繼先的話反而對他的理解帶著三分誤會,小天師太年輕,話風輕浮導致梁川都是帶著有色眼鏡在聽張繼先的話,說白了就是當成玩笑話來聽。
貴人雪夜無處可去來自己莊子上落腳避風?
他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趙禎一定會相信張繼先的話,可是誰都不敢往這方麵想。
以前倒是有過這樣的故事,傳說太祖以前最喜歡下雪的時候跑到宰相趙普家中去做客,兩人燒著羊羔酒談論著國事,傳為一段美談。
阿國當初見趙禎的時候早早地被告知不能直視大宋皇帝的臉,那是大不敬,所以朝覲的時候阿國頭都是低低,未真正看清趙禎的相貌。
天性善良的阿國哪裡有什麼防人之心,見趙禎凍得哆嗦,馬上就將他帶到屋子裡來吃火鍋了。
“來的都是客,阿國給客人倒上一碗酒。大家夥彆乾看著,趕緊開動吧!”
趙禎看著一屋子的虎狼嚇得身子一個激靈,生怕進了虎口出點什麼意外,要是不明不白死在這裡,那就好笑了,史官們春秋筆法大書特書,先寫自己家中的醜事,然後再寫自己窩囊地死在賊人手中,史上第一昏君就這樣誕生了。
阿國一臉天真地給趙禎遞了一口白瓷小碗,又提著木製的酒篩子舀了一碗玉液酒。
“喝吧,我也要喝,好喝著呢!”
要是自己端著一副架子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趙禎把嘴湊到酒碗跟前,輕輕啜了一口,酒帶餘溫,入喉一股暖意散到全身,身上的寒氣頓時消減不少,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酒放在炭爐之上溫過了,恰到好處。
阿國傻嗬嗬地也舀了一碗酒自己喝了起來:“好喝吧,在島國可喝不到這麼甜的美酒。”
趙禎佯裝不識地問道:“你是倭國人嗎?”
阿國笑嘻嘻地道:“是啊,不過以後啊狗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是哪裡的人有什麼所謂呢?”
梁川一聲令下,眾人劈裡啪啦抄起筷子,一片片雪白。粉嫩的羊肉片夾著往鍋銅裡微微一涮,撈出來一片羊肉片已變得灰白,再往自己的調製的油碟裡醮醬,吃到嘴裡是又急又燙,狠狠往肉上吹了兩口氣便急不可奈地咽了下去。
辣椒這玩意不出梁川的意料,所有的人剛吃的時候都是一口被嗆得咳嗽不止,滿臉通紅,接著就是狂汗不止,體虛一點的兄弟那汗水跟洗澡似的,擦完還是不停地流。初次吃不習慣,吃到後麵再習如阿國這樣的姑娘也能吃許多,個個是欲罷不能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