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也道:“是啊,先生說得不錯,百善孝為先,懂得這個道理的孩子都不會差,你們放心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們不會餓著他也不會凍著他,在我們這裡每個月還有月錢,你們要是需要我們甚至可以先預支你們一部分錢,讓你們活下去!”
“凡兒孩不快嗑頭,叫東家!”
孩子好像明白了什麼,把饅頭放回原放,手緊緊扯著母親的衣角不肯放鬆:“娘,我會好好聽話的,你們彆不要我好不好。”
天底下怎麼會有不要自己孩子的父母。。
梁川說道:“孩子你叫什麼?”
孩子抬頭看著這個男人,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我叫洪不凡。”
這個孩子看著瘦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短了營養看起來跟小蘿卜頭似的,一點都沒有長開。
“我這裡吃得好穿得好,你還能賺錢孝敬你的爹娘,你願意來為我做工嗎?”
梁川向洪不凡拋出了橄欖枝。
洪不凡的父母實在養不活這個孩子了,土地沒了以後生計都成了問題,並不是他們想要賣兒鬻女。與其跟著自己受罪不如到人家家裡做下人,他們兩口子也正打算著到哪裡為人家做佃農,做個幾年買兩畝薄田再將日子安頓下來。
最難的是眼前這一關。
他們聽說了不少人伢子趁著這次西北大亂流民內湧給大家大戶收買下人的事,雖說賣身給大家大戶一口吃食是不發愁了,可是大戶人家勾心鬥角水深火熱,常常聽說各種待人如豬狗稍有不痛快就肆意打罵淩辱的傳聞,搞得流民們萬般不願意將自己的孩子推入火坑,可是不跳進火坑眼下就要先凍死在這冰窟當中。
他們還有許多的親人在西北,要沒有這種命個個都碰上像梁川這樣的好人家!
“孩子這東家是個好人,聽爹娘的話,等爹娘安頓好了就來接你好不好。。!”
兩口子一人一句心疼又強忍著眼淚勸著洪不凡,洪不凡的小手終於緩緩解鬆掉了。
梁川道:“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莊子上也缺許多的佃農,給誰家攬工不是攬工,你們乾脆就在我們莊子上做工,以後想孩子了要看看孩子也方便。”
如此是最好的,不拆散洪不凡一家人,父母兒子均為自己做活,隻要對他們不是太過於嚴苛,一家人隻會死心踏地為莊子賣力。
“東家,我還有一些表兄弟在老家,能不能讓他們也一道兒來這裡做事?”
洪不凡竟然不是隻想到他一個人。。
小小年紀有這等心腸實屬不易。
幾個人是長籲短歎,隻道這個世道艱難,逼著人長大。
孟良臣與孫厚樸就沒有見過跟著梁川以後埋怨梁川待人不好的,哪一個不是感恩待德,不說梁川自己家的下人,就是那些螺城師傅,僅僅為梁川蓋過房子,一群人不遠萬裡直接從清源趕來,誰人能有這麼大的麵子?
三個人在屋子裡又哭又安撫,折騰了老半天才一招到一個人,這樣的進度遠遠不行,雖然說招工這件事不能草率,可是效率也不能太差。
梁川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對著門外的耶律重光道:“小天師在乾嘛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張繼先現在天天在莊子裡晃悠,偶爾看到幾個流民還大發善心地給他們批命看相,一頓忽悠之後,這些人本來都對生活沒什麼信心了,立時又兩眼放光,對路途感到無比憧憬。
道士和尚在這個時代是人們眼神充滿神聖與神秘的職業,許多的現象哪怕是刮風下雨在科學原理無法解釋的情況下許多人都將這些現象的解釋權交給這些人,每逢亂世為什麼要把造反與組織邪教聯係在一起,就是因為帶著神秘色彩的神職更具有煽動性。
“東家您叫我?”張繼先現在絲毫沒有離開莊子的意思,梁川因為他會製作炸藥的緣故,想把他留在身邊,但是淩虎不在,沒辦法把他們兩人湊在一起產生化學反應,隻能先養著這個小子,以備不時之需。
“你見過的人不少,你們龍虎山還有獨門的相術,我這裡要招幾個小孩子做夥計,你幫忙看看哪些人比較合適。”
張繼先頓時有些不情願,他們堂堂的秘術是用來為世間發掘大才的,怎麼用來招募夥計?被他老爹知道了可是要倒黴的!
“怎麼?不願意?老子好喝好喝供著你讓你出點力氣這都做不到?那行,你出去收拾收拾,馬上就給老子滾!”
梁川這是欲擒故縱,哪裡能因為這種小事把這種高精尖的人才就這樣打發了,萬一讓自己的對頭得到這種人才,製出炸藥來,自己的武藝再高強也不敢跟炸藥硬杠啊。
張繼先哪裡還敢腹誹,立刻堆出一臉的笑容道:“哪能夠呀,東家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當幫忙的,好勒,小事一件,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