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效仿陳周(1 / 2)

蕩宋 賊大膽 5735 字 3個月前

正月裡範仲淹在眾人欽佩而同情的眼神中毅然收拾了行裝前往西北,朝廷中又少一個可以為自己仗義執言的錚臣,趙禎的心情就像這正月的天,灰蒙蒙,陰鬱得不行。

最讓他不舒服的是劉太後最終還是穿著龍袍去了太廟,風風光光地過了一把天子的癮。

武則天以後劉太後可謂是第一人,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這背後的政治意圖,有人私下甚至明說了,劉太後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武則天可是把自己孩子的皇位都給廢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趙禎就坐立不安。

劉太後如此行徑朝野上下竟然驚人一致地閉口不言,沒人敢站出來放一個屁,丁謂這廝現在身為百官之首更是沒說一句反對,反倒奉誠了兩句!

現在所有的大臣隻有一上朝,張口閉口就是對李元昊的狼子野心各種猛烈批判,個個都是讓人趙禎都快感動得流眼淚的赤膽忠心,可是他們所有人都對劉太後的‘狼子野心’視而不見,選擇性失明讓趙禎出離地憤怒。

西北自他趙禎太爺爺那一代起就沒有消停過,更何況北麵還有一個比他宋朝更早立國的遼國,多一個政權又有什麼區彆?再說了西北彈丸之地與遼體量不一,哪裡需要如此擔心?

除了範仲淹敢直言犯諫,其他的文武大臣全都是他娘的軟骨頭?平日裡那種鐵骨錚錚的架式哪裡去了?

這些英雄好漢全部選擇性失明,對李元昊口誅笑伐,對劉太後卻慫得不行!

其實大臣們並不是完全不吭聲,義憤填膺的人大有人在,言官禦史們個個都快跳起來了,這種事情不直言進諫怎麼能對得起他們的職業。

他們聯絡了一大批文官以過年拜年的名義到樞密使錢惟寅家中商議如何如理劉太後‘想穿龍袍’這件事。

現在文官為首的正相呂夷簡已經退休了,丁謂是不折不扣的‘後派’,劉太後想穿龍袍這廝甚至都能連夜幫忙裁出一件得體的龍袍出來,他要是能指望母豬都能上樹,他不去太後那告密就謝天謝地了。

為什麼找錢惟寅,老錢素有賢名,這個人跟丁謂不一樣,雖然他幾個兒子產業也不少,可是人是實打實的做公務員,一心為了朝廷。

更特殊的是他的官職——樞密使! 不少人擔心劉太後會奪權,必要的時候勤王保駕靠他們這些書生的嘴可不管用,那得是真刀真槍腰杆子才能直。

錢惟寅手裡管的就是兵,把他爭取過來這大事就算成功了。

可憐的老錢怕什麼來什麼,現在他就擔心大臣們來找他,不用想也知道圖他什麼,就是圖他手裡的兵權。萬一劉太後盯上他,治他一個強黨營私的罪名,他可就跟著呂夷簡一樣得收拾行李回老家。

可是這幫他娘的讀書人又得罪不起,筆杆子就在他們手裡握著,當奸臣還是當諍臣就在一念之間,稍有差池這幾十年的英名可就萬劫不複!

一群小老頭子幾十雙眼巴睛巴巴地望著錢惟寅大有你不配合就跟你同歸於儘的架式!

錢惟寅語重心長地跟一乾同僚勸道:“諸公不想遺臭萬年我錢某人又何嘗不是,可是凡事都不能輕舉妄動,必須三思而後行!”

禦史中丞孔道輔聲淚俱下,帶著一幫胡子花白的同僚一見錢惟寅的麵就往地上跪了下來:“趙宗危矣!”

他這一嗓子其他人的表技也跟著炸裂,紛紛哭天搶地,上前跟小孩尋大人器訴一般:“錢公。。錢公!”

禦史一看帶頭的是孔道輔,這位仁兄可是有幾分意思,當初科考舉人之時路過徐州,專門跑到百裡之外的都應天王祠去問卜,連擲了三珓都是大吉的卦像這才安心趕考。

孔老夫子有雲子不語怪力亂神,他是孔氏後人,他學的更是孔聖之道卻需要求神問卜,讓人不由得有些想笑。

人都是會變的。

孔道輔更讓不解的是他科考前要問卜,待考上之後卻在寧州主政,一次真武廟真武顯聖神跡中當場擊殺顯聖的真身大蛇,對神魅等現象全然否定,簡直判若兩人。

朝廷裡就有人料定孔道輔這個人是政治投機分子,也就是俗稱的牆頭草搞兩麵派的小人。

孔道輔從寧州升遷,期間做了出使遼國的接伴使等臨時差遣,後來靠著劉太後的關係進諫院做言官,後來又升至禦史中丞,眾人料定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後派。

可曾想蜜月期還沒過孔道輔就三番五次對劉太後乾政的事情提出質疑,甚至當麵駁斥劉太後,所有人這才看出來,孔道輔不是後派,而是一個堅定的保皇派,他隻對事,不對人,這樣的人說白了就是死腦筋,你提拔了我,但是如果你做了錯事,對不起,我照樣彈劾你,沒有人情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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