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神醫就位(1 / 2)

蕩宋 賊大膽 1227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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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厚樸靠著黃安兩人的藥石數日來已能張嘴說話,見得夏雪親身來探望他的病情,猶吃了一付仙丹,身體好了一大半。

夏雪一改原來潑辣不羈的姿態,現在隻是一味地哭:“樸哥兒你當初說出來就不用吃這一頓苦楚了。”

梁川勸她道:“彆哭了,這不說還好,當初若是吐出來一個字,早成了棍下亡魂了,你爹那人什麼個樣子你最清楚不過了!”

孫厚樸道:“你怎麼來了。。”

梁川背上的傷幾日來已經結痂,雖然同樣綁著厚厚的紗帶,兩人的傷勢卻是天上地下。

“我。。我來看看你。。”

“唉,還是。。早些。。回去吧,外人撞見了不好。”

夏雪隻是一味地哭,梁川瞧見了不對,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夏雪看著為自己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的孫厚樸,兩個人隻怕是今生無緣了,哭到傷心處,一頭撲在孫厚樸身上道:“我爹要把我許人家了。。”

“什麼。。”孫厚樸嘴裡喃喃了兩句,一時急火攻心,又眼前一黑,嘔了一大口黑血在夏雪身上,又昏了過去,好不容易大見好轉的傷勢,急轉直下竟似又要走回頭路。

“樸哥!”夏雪急得六神無主方寸大亂,哭得更凶了。本來人看著都快好起來了,讓自己的話一激,竟然又吐血了。

孫厚樸自然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梁川還好,走到哪裡都有紅顏為他牽腸掛肚,他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走南闖北,吃儘了風霜苦楚,總算讓他碰上了一位心儀的姑娘,卻發現是他如何也不能高攀的對象,怎麼讓他不痛心!

梁川拉開夏雪道:“金瑤你帶夏哥兒去樓更衣換套清潔的衣裳,讓人火速去請安黃兩位先生,就說樸哥兒病情有變!”

黃安兩人風塵仆仆趕來,安逸生替孫厚樸把了脈,原來是治傷都是一臉風輕雲淡,這次卻是表情越來越凝重。

梁川問道:“傷勢加重了?”

黃書記在一旁道:“隻怕與傷無關,這次變成了心疾!”

梁川問道:“什麼意思?”

安逸生道:“我等治病行醫最怕的就是遇見孫小哥這樣的人,非是藥石無靈,而是小哥自絕生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這種心疾最是難醫,唉,何事刺激到小哥?心脈之血損失這般嚴重?”

梁川不便將夏雪的事說與他們兩人,隻是道了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是這個意思嗎?”

黃書記被這句話又驚豔到了道:“正是!良醫有方,心病無藥,有些病不需要藥卻需要心藥。”

“我懂你們的意思了,還請兩位開幾副調理的方子,心藥的事我來想辦法。對了,上次我說的坐堂的事怎麼樣了?”

安逸生道:“這樣,明日我們給梁先生答複不知可否?”

“妥!”

安黃兩人出了紫禁城,兩人遙望街對麵正是梁川的藥房,相視道:“梁先生說的正是這家藥房,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黃書記道:“走!”

兩人進了馬行街對麵的藥房,藥房還沒有掛招牌,裡麵人頭攢動,個個忙得不可開交,詹榮見有人上門笑道:“兩位買藥還是看病?”

“你這藥房裡現在可以給人看病了?”

詹榮笑道:“尚不可以,藥房的坐堂先生還在物色當中,不過天南地北的藥材都在本藥房當中了,兩位若有需要可以看看!”

“我們能否轉轉?”

詹榮眼睛一眯道:“兩位不會是同行吧。。”詹榮鼻子一歪就聞見他們兩人身上那濃厚的藥材味兒,要說不是對手鬼都不信。

這些日子可沒少有做藥的同行派人來搗亂,要麼胡亂打聽藥店的情況,兩人也是老奸巨滑之輩,自然沒有讓這些人得逞。

現在又來了兩人。

薛桂出來怒噴道:“轉個屁,你們當這裡是窯子啊,要買藥材我們奉陪,不買就趁早滾蛋,否則拿你們去巡檢司衙門法辦!”

兩人苦笑一聲道:“高乾這廝這手腳真快,店還沒開張都有人扯他的虎皮了。”

詹榮與薛桂新近聽說高乾也是泉州府一路升遷上來的官員,而且還與梁川有舊,雖然素未謀麵,可是儼然已把人家當成自己的保護、傘頂頭上司,張嘴閉嘴就要讓外人知道這店是高乾的關係,全然不怕人家高乾知曉了兩人狐假虎威會不會大發雷霆。

行騙的最怕的就是遇上使詐的,詹榮與薛桂兩人來汴京無數,見過無數的江湖騙子打著各種高官大仙的旗號招搖撞騙,這兩人明顯就是做藥的,高巡檢怎麼可能認識他們兩人。

薛桂道:“你們就是高大人的親侄子也沒用,再不滾我們就動手了!”

兩人站在店內看了半晌,隻見店裡的夥計搬藥時好生奇怪,這些人全沒有章法,全蠍與花椒放到了一起,硼砂與綠豆裝在一處,蘄蛇大蒜緊挨著,還有黃芪,上麵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酒味。

“老安你聞聞,這黃芪上麵是不是有老白乾的味道?”

安逸生鼻子抽了抽道:“黃老狗你說的沒錯,奇也怪也,他們這是做甚?”

“不單單是黃芪,還有人參也是,怎麼都有一股了酒味?這還能入藥?”

安逸生掃視了一遍,店裡麵的白花蛇、九香蟲還有柏子仁核桃仁均是如此,隻是酒味輕淡,不是他們這種掌年與藥材打交道的人根本聞不出來。

詹榮眼見兩人當著他們的麵已經開始拆台了,怒得額頭青筋暴起,雙拳戰栗道:“死老鬼,天堂有路你們兩個不走,地獄無門你們撞進來!小的們,抄扁擔給我打,打殘一個賞錢二百,打死一個賞五百!”

一時間整個藥房群情洶湧,夥計們見有大把的銅鈔在眼睛晃悠,誰還做事,抄起身邊的條凳棍子上來就要招呼兩人。

黃書記平素專門與牛馬牲畜打交道,把這些畜牲放倒時需要不少的力氣,也練出了一身的氣力,倒是安逸生平時就捏根針拿根筆的活,哪裡來的身手,隻靠著黃書記護著,免去了許多的苦頭,還是挨了許多記黑腳黑拳。

梁川在樓上目送著兩人進了自己的藥房,誰料藥房裡竟然在上演全武行,挨揍的還是自己一心想招徠的兩位神醫,嚇得他兩腿飛奔,直奔藥房而來。

“住手!”梁川睛天一聲霹靂,一聲就震住了所有人。

詹榮聞聲邀功也似的小跑過來,氣不過地道:“三郎你有所有不知,這兩老家夥著實可惡。。”

梁川狠狠地瞪了詹榮一眼,沒有責備他,驅散了正在狠狠教訓安黃兩人的夥計,把黃書記給扶起來道:“誤會誤會,兩位先生實在對不住,我這些夥計不識得兩位先生!”

眾人一看,心道完了,這次八成賞錢沒有還要挨東家一頓胖揍了,夥計們不敢觸梁川的黴頭,鳥獸呼的一下散去,隻留下詹薛兩人尷尬地杵在原地,想過來看看又不好近前,想說話又不知如何開口。

“哎喲,死了死了,你們這開的是藥房還是武館,一個個比天武的那些賊廝還能打,我們這老骨頭今天先生你不來,隻怕要交待在這裡了!”

“對不住對不住,快快起來,詹榮你做的好事,這兩位是我三顧不得的神醫,你們兩個倒好,就這樣招待我的上賓,娘的。。”

梁川向著外人打孩子,嘴裡罵罵咧咧雖然難聽,卻是罵給安黃兩人解恨的,兩人頭如搗蒜連連向黃安說情解釋,就差給兩人跪下來了。

黃書記被打得最慘,不過歇了一會,擺擺手道:“罷了,我回去讓老安推兩下就沒事了,還好沒傷到筋骨,隻是梁先生,我瞧你這店裡的藥材有些古怪啊!”

梁川一怔,反問道:“醫者救人,我們是正經的藥房,不做那偷奸耍滑的勾當。”說完他看向詹薛兩人,以為是他們在背地裡使壞,讓黃安看出了破綻。

黃書記道:“你們為何裝藥瓶、罐、箱、袋、盒各不相同,然後全蠍跟花椒放在了一起,還有,我聞著對了黃芪的味兒不對,怎麼像浸過酒的?”

原來是這,自己還誤會了兩人,心道怎麼這兩人還沒開始賺錢呢就想著亂來,應該不至於這麼大膽!

梁川笑道:“你們其他人先下去吧,老詹你與薛桂也去後麵安排一下,店裡雜事多,還要你們兩人多費心,放心,黃安兩位先生不是小氣的人,不打不相識,回頭你們兩人擺場酒,我做東,幫你們把這誤會解掉!”

“三郎那可就讓兩位多擔待了!”

梁川把兩人請到案台邊上,對著兩位道:“非我梁川小氣不告訴二人,實在是這法子是我們藥房安身立命之本,兩位若是肯加入我們藥房,我就毫不保留地告訴兩位!”

安逸生倒還好,黃書記對藥理藥性是求之若渴,碰上不懂的非得一問到底,就是安逸生使用的那種麻丸都是他花大力氣才找出幾味主藥,再與安逸生兩人慢慢改進得到的。

現在遇見梁川有新的法子,這些新奇的方式先前聞所未聞,求知欲一上來,哪裡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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