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個人也沒帶任何,雇了一輛小馬車,晃著朝興化而去。
車夫一開始死活不接,就怕梁川半道截了他的車,這可是他們一家老小賴以為繼的生存工具,梁川扔給了車夫兩貫錢,車夫咽了咽口水,這才勉強答應!
不為彆的,就因為看到梁川帶著兩個姑娘,這世道沒有人出門劫道是帶女人的。
馬車先過萬安渡,又經過螺城縣,經過王孫村的時候特意去拜會了一下趙發達。
自從趙發達做完梁川那一單生意之後,便賦閒在家,再也沒有體力和經力帶領這些徒子徒孫,擔子反倒是讓趙小品扛了起來。
趙小品做人最是厚道,不管這工程賺多賺少,他一定保證跟著他的鄉親父老不會吃虧。
梁川當初更把他忽悠到汴京城,他們沾了梁川的光,跟著雷允恭一起給趙官家新修了八座大殿,雖然他隻負責搬磚打下手之類的小活,可是工部按著梁川的要求,還是給他們頒發了一麵欽定禦匠的榮譽證書。
這證書可不得了,‘請’回到王孫村,村子直接供到宗祠當中,初一十五都要敬上三炷香,每個要入行的子弟更是得對著這證書磕三個頭,以示不忘官家的厚愛,更立誌不忘祖恩,蓋房子也要報效國家!
因為這張連螺城縣令都鑒定過為真品的證書,螺城的師傅一炮打響,百裡八鄉的人望風而來,就希望著這群給官家蓋過宮殿的師傅能幫他們也起一棟大厝,好傳給子孫後代,讓他們也沾沾官家的光!
也許是早年透支了身體,退閒後的趙發達身子沒有更好,反而每況愈下,現在吹著海風都渾身疼,梁川來看望他,也隻是放下一些錢,連下床寒暄都困難。
梁川又去趙小品的老家看望了一下趙母,趙小品發達之後,便把趙母接了回來,趙母原來極不情願,萬達商會裡不論是藝娘還是玉貞都待她極好,親人一般,手頭有些活做人還不會閒得慌。
後來玉貞也不在萬達商會了,便順了趙小品的意,回到螺城王孫村的老家。
趙小品也不在家。
離了王孫村前麵就是興化縣!
剛剛離開螺城,劉謹言坐在馬車上還會哼著從紫禁城學來的小曲,可是越離興近越近,她就越不安,原來還會看著四周的山巒評價著南方的山如何矮,不似北方的雄峻。
到後來小姑娘索性就不說話了,梁川一時還有些不適應,還以為是這姑娘水土不服,輕輕地把自己手背放到了劉謹言的額頭,摸了一下再放到自己的額頭。
“咦,沒有發燒啊!”
劉謹言被這突如其來的摸頭嚇得心頭的小鹿亂撞,臉更紅了,連坐也坐不穩。
“你是不是生病了,這可麻煩了安神醫讓我安置在清源,這路也走一半了,咱們難道要折返回去!”
劉謹言馬上道:“那怎麼能行,你想看到你家娘子這麼久了,我身子好得狠,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你的時間!”
梁川狐疑地看了劉謹言一眼:“不對,你肯定哪裡不舒服,咱們倆誰跟誰,有哪裡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說出來!”
劉謹言的臉刷的一下赤紅到了耳根,秦桑仿佛什麼也沒看到一樣,心無雜念地看著車外的風景。
劉謹言手絞著自己的紗裙,對著梁川道:“梁大哥,一會到了鳳山,你要怎麼向你家娘子介紹我啊。。”
這個問題可把梁川給難住了!
“是啊,你不說我倒把這茬給忘了!”梁川歪著頭沉吟道:“你的身份不能直接說出來,咱們也隻能算是朋友,可是又要把你一直安頓在家裡,說你是我的朋友,家裡那三位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劉謹言很是期待,她期待著梁川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梁川對她對來說,不僅是母親的救命恩人,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動,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每天都想看到這個男人,每天除了想念他還是想念他!
可是他家裡已經有娘子了,自己算什麼?難道真是他的朋友嗎?
梁川想了辦法腦海中靈光一現道:“有了!這次可得委屈你一下了,你就當成我新買的丫鬟,我家裡有好幾個下人,葉小釵李二花還有楊秀,她們都是我買回來的,可是我從不會把她們當成下人,回頭他們有提起你的身世,你就說我在汴京花了五貫錢把你們倆買回來了,這隻是權宜之計,我可不敢真把你們當下人!”
劉謹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色彩,心中喃喃地道,隻是下人嗎。。
梁川沒注意到小姑娘眼中的失落,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