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陝北漢子原來是住鄭益謙的南岸家,後來鄭若縈與鄭益謙反目,幾人尋思本來就是承大小姐的情,索性也跟鄭若縈一道搬到了北岸來住。
馬蛋一上車便嚇了一跳,車上還有好些個人,抬頭一看,人就石化在原地,怔怔地說道:“東。。東家!”
梁川一看,笑道:“小子你都長這麼高了,這麼晚還下河摸魚,不怕長蟲咬你一口!”
馬蛋見了鬼似的,跳下牛車,一路狂奔,黑夜中遠遠傳來他的狼嚎:“東家回來了,東家~回來了~!”
寂靜的鳳山夜裡同樣歸於平靜,偶爾社節或是重大節日請幾個戲班子來鳳山唱幾出戲,夜裡一樣不如汴京這等城市還有夜市 。
何保正笑罵道:“這小子現在有出息了,文先生都誇他有長進,不知道將來能不能考出個名堂!”
“文先生?”
“文博彥文先生,孟先生走了之的藝娘
就把文先生給挖了過來,否則咱們學堂就沒個正經先生了!”
“他倒是來對了!”
“文先生說他馬蛋的名字不討喜,得他家柱子同意,還給娃娃重新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什麼馬冬梅!”
梁川一愣急道:“馬什麼梅?”
“馬冬梅,說什麼叫梅花香自苦冬來還是苦寒來著,文縐縐的,聽著怪像個女娃子的名字!”
“不是吧真叫馬冬梅?倒也是個好名字,寓意也不錯!”
馬蛋的聲音在山腳下遠遠傳蕩,黑色靜的鳳山顯得格外清晰。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肉眼清晰可見,遠山之下的黑暗處,先是點起一盞明燈,然後是第二盞第三盞,接著所有的人家好燈都亮起來了似的,平靜的幾個小山村開始燥起了起來。
“這是。。”劉謹言還覺得鳳山的夜晚少了一點什麼,看來螢火般亮起來的燈火,有些不敢置信,這些是鳳山人民歡迎梁川歸來準備的節目嗎!
接著一道火龍升騰了起來,仿佛將黑暗的山間小路破開似的,滾滾長龍追著梁川而來。
終於看清了,那哪裡是什麼火龍,四個村的村民們舉著火把幾乎是整個北岸傾巢出動,全部朝著梁川奔來!
安靜地山村躁動喧鬨起來,人們自發地朝梁川奔湧而來,鳳山唯一出山往興化的這條小路,被擠得水泄不通,人們頂著火把來看,是不是他們的東家真的回來了!
在鳳山,東家的稱號隻屬於一個人!
聽到馬蛋的呼喊聲,所有人都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在這裡誰沒有受過梁川的恩!
梁川不在的這幾年,外界傳過不少關於梁川的風言風語,可是謠言從來隻到南溪邊上,過了南溪誰要敢亂嚼舌頭說梁川一個不是,那有沒有命活著過南溪還要另說!
人越來越多,四個村的村民們舉著火把往大路追來,終於看到了何保正駕的牛車,眾人把車圍了下來大叫道:“何保正三郎回來了?”
何保正樂嗬嗬地道:“回來了,你們晚上發什麼瘋,這麼多人?難不成是來接我老頭子?”
人群哈哈大笑道:“接你,順便接三郎!”
劉謹言看著這湧來的人群有些吃驚,他不明白為什麼人的人氣可以好到這程度,就是官家出行的場麵也沒有受到老百姓這麼愛戴吧!
她看向梁川的眼神更加地崇拜,梁川呢,立在牛車上,看著這些自發前來迎接他的村民,心著實又一被感到得無以複加!
村民看到梁川,這情緒更加激動,大叫大吼著:“三郎你今天不準再給我跑了!我已經把家裡的年豬宰了,鍋也起了,你不醉我就不走了!”
“三郎你上次放了我們的鴿子,這一次我就守著這石馬橋,看你往哪裡跑!”
村民們把梁川托了起來,幾百上千的村民團團將梁川圍著,每個人接著力,托著梁川往何麓而去!
劉謹言眼中亮晶晶地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