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司方行突然意識到,為什麼梁川今天跟他講這些東西,要拉他一起做這些事,是不是梁川背後已經收到了什麼風聲!
司方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現在擺在他麵前的不管真相是什麼,好像已經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甚至可以說梁川來找他,還是救他一把!
難道。。這條船他非上不可!
司方行是實在舍不下那些迷人眼的金銀!
人為財死!
司方行看著一句話不說的高純道:“高老弟你怎麼看?”
高純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道:“這還用得著看,這麼多年了,不說咱們跟三郎的交情,你看看三郎做的事有哪一件是不靠譜的,用意自然是有三郎自己的用意,不過咱們這些全是承了人三郎的情不是?”
高純整張臉都寫著我是梁川的狗腿這樣的字,司方行已經明白了,他們今天就是在要司方行的投名狀,如果他願意跟著一條路走下去,那以後不管誰來了,還是兄弟,錢還能再分。如果今天他不幫著梁川把這煤從桃城運過來,那對不起,以後就是魚死網破了,起碼彆想指望他梁川能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拉他一把!
今天竟然是選無可選!
不過這條路的結局蘇渭已經不用再說了,跟著他們絕對比自己萌生退意要穩妥,覆巢之下焉會有完卵!
蘇渭又繼續說道:“咱們在桃城建立牢營,那地方刮的山風可不比海風來得暖和,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讓這些朝廷的重犯做一些體力勞動,親自下礦去挖一些煤炭來供自己取暖,我想這應該不過分吧!”
司方行馬上接話道:“不過分不過分,這本就是他們這些人自
新的機會,不用一些苦活累活,如何能讓他們意識到牢獄之災的苦!”
蘇渭看了司方行很是滿意他這回答,又自顧自地說道:“那既然是取暖,自然不能隻讓桃城的那些犯人自己取暖,清源的人也應當一視同仁吧!”
“這是自然,從桃城運一些煤炭回來,給他們這些人渣江湖敗類取暖,那還算老天爺開天恩,咱們積了大德了!”
司方行前麵鼻子還有些不通,現在已經純粹上路,跟著蘇渭梁川一個鼻子出氣!
“這就對了嘛司大哥,咱們兄弟幾個一會一齊去向趙大人建議,儘早把這牢營建設起來,這是若是辦得好,妥妥大功一件!”高純又加了一把火,幫著蘇渭說道。
這思想工作做了半天,可算是把司方行給做通了!
不就走私一點煤炭嘛,奶奶的萬一將來出事,梁川自己隻怕都會去擺平,都不需要他出麵。他最怕的就是梁川乾一點逆謀的大事,可是看著也不像,吃朝廷飯的,港口還是朝廷的,梁川應該不至於那麼瘋狂,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威遠樓。
趙惟憲是最後一個知道建立一座新的牢營的人,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他竟然對這個主意無比的支持。
他並沒有想到這司方行與高純提出的建議有梁川的影子,他隻是看這些囚犯不舒服,這些人天天在衙門跟前亂晃,整個都被他們攪得烏煙障氣,自己這麼些年一直不順,鐵定與這些人脫不了乾係!
這些人放在城裡麵也是不安定的因素,萬一哪天發生個什麼暴動,衙門跟就在他們邊上,自己不是第一個倒黴的人?
趙惟憲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把這個提議給通過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等朝廷的一紙調令下來,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因為有了一個盼頭!
這最後的日子他識相地選擇做一個好人,對誰都是來者不拒有求必應,反應花的是下一任的人情,哪怕留下一個爛攤子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司方行與高純兩人也沒想到趙惟憲允許得這麼痛快,還以為要費一番的周折才能把這事給辦下來!
“趙王爺轉了性!”幾乎是兩人的共識。
明麵上是趙惟憲服軟,其實是趙惟憲看在高純背後的高乾麵子上權且答應了他的要求。
想當初高純還是自己手下的一員偏將,這些年自己原地不動,他倒是不聲不響地一直做到京城巡檢司一職。
雖說這職務不是很高,但是它的意義實在太特殊了,官家睡覺安不安穩就看高乾心情怎麼樣,著實是一個實權部門。
這樣的人萬不可隨便得罪,所以高純現在跟著雞犬升天,說的話由不得趙惟憲去斟酌一番。趙惟憲自有自己的考量,假使有一天他真的回到汴京,絕對要拉攏高乾!
“三郎看這事看得重,依我看咱們就先把一部分人馬拉到桃城,幫著把工事先完善起來,至於三郎要做什麼事,將來肯定會吩咐咱們的!”
“老弟啊,原來我以為老哥我活得通透,沒想到我這識人之術遠不及老弟你啊,今天我才知道,你看人看事比哥哥我來得透徹!”司方行無奈地說道。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