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厚樸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叫自己怎麼都糊塗了。以他的身份要回去打探點什麼情況,府裡起碼一半的人以前承過自己的恩惠,這還不簡單?
孫厚樸的人緣並不差,相反他自己的身份不好在孫家中作威作福,比起不可一世的小衙內孫厚材,孫厚樸的待人接物可以說是讓人動容,不論是對待多麼低下的仆人,他永遠都是一張和藹的笑臉,在孫厚樸走後為什麼那麼多的夥計願意跟著孫厚樸出去創業,這也是原因之一。
孫厚樸很快找到了一位許氏屋裡的小婢,小婢剛挨了許氏無處宣泄的一巴掌,回到自己在城東的屋子裡偷偷啜泣。
孫厚樸給了一枚金錁子,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許氏也被夏雪氣得不清,這兩天正在家裡大發雷霆。
果不其然,許氏的安排是另有目的,她就是故意要讓孫厚樸難堪,想離這一家人離得遠遠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孫厚樸也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高興的是天底下沒有這麼巧的事,傷心的是這一家人的恩怨隻怕再也解不開了!
夏雪多麼要強的一個人,來到這個她以為是家,卻舉目無親的地方,初來乍到就被這麼多長舌婦群起而圍攻,這讓她如何能受得了!
孫厚樸回到辦公室自己得到消息告訴梁川,讓他幫忙拿拿主意。
“都是小嬸娘的主意!”
孫厚樸也不怕家醜讓梁川知道,事實上孫家的情況,外人當中梁川是最清楚不過,也是梁川鼓勵孫厚樸不要再留戀孫家,自己出來創業!
“這種事情最怕就是誤會,要是兩人都是無心的,那咱們去鬨更是不對,現在不就沒有心上的負擔了,彆人不仁就不要怪咱們不義,他有張良計,咱們不也有過牆梯嘛,這事還不簡單!”
“我要不要出麵?”
“你先照看好夏雪吧,地瓜烤兩個給她吃,保證她沒有吃過!”
梁川讓耶律重光去找來高純,高純這些天忙得夠嗆。有他哥哥的光環雖然每一任主官都對他相敬如賓,但是高純沒有愚蠢到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儘心地完成著自己的本職本作,每日巡街捕盜維係著清源城中的安定。
他的工作可圈可點,讓段鵬大呼可慰。
高純有些日子沒來,聽得梁川叫他,隻當是港口又發生了什麼事。司方行在時,港口的防務一般是由他們兵馬校馬管走,他們衙門的人極少染指,畢竟裡麵的油水可不是一般的多。
“怎麼回事?”
高純顧不上吃飯,火急火燎地趕到港口,梁川慢吞吞地從辦公室裡出來,拉著高純神秘兮兮地道:“晚上幫我一個小忙!”
高純眼一眯,嗅到了不一樣的味兒道:“跟我還說個幫字,這麼看不起我!說吧什麼事?”
梁川手搭到高純肩上,嘴湊到耳邊輕聲道:“晚上孫家有一批秋茶剛烤好正要運出去,幫我把他們扣了!”
高純一聽肩膀一抖馬上就把梁川給彈開,閃開幾步看看左右沒人,叫道:“你瘋啦,孫家,以前動了也就動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人家後麵是夏竦,能隨便動?”
梁川眼睛一斜瞪著高純道:“你哪裡聽來的江湖謠言,什麼叫夏竦在後麵撐著,誰告訴你的?”
高純急眼道:“這還用得著去聽?你不想想夏竦的女婿是誰?是孫厚樸!說是兩父子不和,但人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知道趙王爺走的事吧,就是人家孫老太爺忙前忙後給辦成的!要沒有夏竦在背後運作,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我哥在汴京捎到信都說了,夏竦這人護短得很!”
“那你哥跟沒跟你說,夏竦的女兒已經到咱們清源來了?而且我還就告訴你,夏竦的女兒叫夏雪,人家姑娘初來咱們清源就受了委屈,你哥現在可是跟著人家夏竦屁股後頭辦差,人家的女兒交到你這個弟弟的地盤,要是讓人家受了委屈,這事不好跟人家夏竦交待吧!”
什麼!
高純聽得當梁川的話,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梁川這人很少會跟他賣弄,一般都是有一說一!
“夏姑娘在哪裡,誰人膽上長了鳥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是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