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祖亮意興闌珊的樣子,梁川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道:“員外有考慮當然也是好的,眼下還是先查查看這幫人究竟是什麼來曆最好,如果真不是黨項人來找麻煩,大可以放任不管!”
鄭祖亮點點道:“是這樣了!”
梁川吩咐耶律重光等人幫著收拾殘局,這時屋外一群人趕到,梁川定睛一看,好像有幾分印象,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娘的一個個懶得跟蟲子似的,動作麻利點!”
這夥人穿著一身青皮皂服,手裡拿著水火棍,臉上個個跟缺覺失眠的一樣,頂著熊貓眼嗬欠連天地跑了過來,看著是衙門裡的衙役,隻是這精氣神。。跟當年楊春幾個有什麼區彆!
為首的都頭很不客氣,進了鄭家也不打招呼,直接就扒拉了條凳子自己坐了上去,二郎腿翹得老高,對著鄭祖亮道:“哦,原來是鄭員外府上,我當是誰呢,到了衙門大呼小叫的,不知的還以為天皇老子駕崩了,不是我說,大官人您得好好管管,出去了指不定得罪什麼人!”
說完,這都頭朝手下的衙役努了努嘴道:“愣著乾嘛?眼睛用來出氣的嗎,瞧不見大官人家這亂的樣兒,快幫大人把家裡拾掇一下!”
梁川原來看著這人有點眼熟,奇怪怎麼這興化的都頭換得這麼頻繁,這幾年的時間都換了多少人?一開始還對這人有點好感,上來就要幫忙,結果場麵反轉得極快,直接讓梁川給看傻了眼!
衙役拿起家裡擺的古玩還有字畫,甚至是名貴的桌椅,直接就往屋外搬,當著人家主人的麵!跟進了自己家似的,竟然這麼明目張膽!梁川也算是走過江湖的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石頭氣得寒毛倒豎,上前跟這個都頭理論:“你做什麼,你們是官差還是強盜,怎麼到百姓家中強取豪奪?”
都頭揚手就給了石頭一巴掌,將石頭拍倒在地,還踹了一腳嘴裡大罵道:“你是哪裡來的渾賬東西,跟老子在這裡瞎叫喚什麼,老子幫你家盤點一下財物,你們不是報官遭了賊,丟了多少東西你們知道不?”
你娘的,竟然這麼無恥!
連梁川都忍不住了,飛身追上上去,飛一腳朝這都頭的肋窩直接踹了上去!
梁川這一腳力度非同小可,這都頭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英雄好漢敢跟他這個官差叫板!可謂是一絲防備也沒有,生生挨了這一腳,耳朵都能聽見哢哢作響的聲音,喉嚨一大股血湧上來,不要錢似的噴了出來!
都頭重重地砸在牆上,血箭射了一地,腳抽抽了兩下,再也不動彈!
梁川這還不解氣,大叫道:“把這些個衙役每個人的腿都卸一條下來,隻要剛剛他們有搬過這屋裡的東西!”
耶律重光眼中亮出一道殺意,脖子一扭哢哢作響,一馬當先抓住個衙役按在地上猛揍起來!
鄭祖亮可不想把事情鬨大,對著梁川道:“三郎快住手,不要鬨出人命了!”
外麵牽馬的衙役一看屋內情形不對,撒腿馬上就開溜!
屋內滿是哀嚎,十幾名衙役被打得昏天暗地生死不明,最慘的還要數那個都頭。
梁川踹完一腳還不解氣,正要上去再補兩下,被鄭祖亮給攔了下來,他真怕這人被梁川活活打死,那不是又要惹上官司。你梁川是有本事,可是大宋朝殺人要償命,那是鐵律,難不成你還能比王法更大,可彆闖出禍事來!
梁川恨恨地問道:“這人是誰,我記得原來都頭不是李成福嗎,那廝去哪裡了?”
鄭祖亮死死拉住梁川,說道:“自從段知軍走後,李都頭後腳也跟著歸田了,這廝不知從哪裡攀上了現任的知軍,原來是個不入流的屠戶,縣裡欺行霸市,這些個青皮衙役原來全是跟著他學殺豬屠狗的徒弟!”
殺豬的?梁川好像記起來了問道:“是不是鳳山那個屠戶叫鄭屠的?”
鄭祖亮心頭一凜道:“就是那廝,你識得?”
梁川啐了一口濃痰道:“我當是誰呢,不就是一個殺豬的,有什麼好怕的,死了好!看來這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半天了,員外你也算是這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都敢來明搶,換彆的老百姓還有活路?”
石頭過去掐了掐鄭屠的人中,手上還有一股溫熱噴出,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人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