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幺這一刀下去,等於是納了投名狀。
如果說在七源州的酒樓,他可以把罪責全部推卸到梁川身上,梁川也沒辦法辯駁,畢竟人是梁川殺的。
但是溪東峒這幾個小崽子就是實打實是儂幺乾掉的,不管是大宋還是廣南,殺人償命在哪裡都是鐵律。
來溪東峒,就是要儂幺這小子斷了後路,心中有顧忌,才後做事才會有分寸,否則梁川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路人,想什麼時候出賣了,就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有心理負擔。
現在不一樣了,儂幺正式上了他的這條賊船。
再沒有回頭路。
梁川終於有機會看看這兩位英雄的真麵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梁川一大跳。
瘦竹竿竟然長著一雙鬥雞眼,加上他瘦得太離譜,諒誰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外貌不揚的人,殺起人來這麼絕決!剛剛殺伐果斷被這突如其來的滑稽給衝得一乾二淨!梁川雖然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主,可是看到這「英姿」差點噴笑出來。。
再看另外一位,比普通的儂人還要矮一分,真真叫做三寸穀丁樹皮一也不過分,看著還好,一張嘴梁川也傻了:「幺。。幺。。幺弟!」
竟然還是個結巴!
可是剛剛他說話不是還挺利索的,怎麼。。這還能裝不成?
梁川雖然很感激他們兩位解了自己的圍,可是這兩人是什麼來曆?
以前聽儂幺說,他在老家田州還有兩位兄弟侍奉著老母親,難道就是這兩位。。?
儂幺喘著粗氣,阿月連忙拿來自己從家裡帶出來的傷藥,這種藥是一藥綠色的藥膏,傷口的血汙也沒有處理,直接就把藥膏給貼了上去。
「你不用把傷口洗一下嗎?」梁川擔心地問道。
這種操作看得梁川害怕,這樣下去不感染也要發炎潰爛而亡!
「沒傷到筋骨,隻要有這貼藥,不消幾天就好了,哦對了青哥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哥儂大,有一點眼疾!」
「是親大哥還是我這樣的江湖大哥?」
儂幺在七源州的時候本來就受傷不輕,今天是傷上加傷,身上疼得要命,卻咬緊牙關,嘿嘿一笑道:「自然是親大哥!」
梁川又打量了一眼幾個人,親兄弟竟然一點共同點都找不到,這說得過去?
三兄弟燕瘦環肥,款式各有不同,想找個共同點都費勁。
「這位又是?」
「這是我的二哥,儂二!」、
我看你是熊二不是儂二!梁川在心裡暗誹了一句,不料一句二位真是天殘地缺脫口而出,沒等這兩人反應過來這是罵他們的話,梁川馬上改口道二位真是臥龍鳳雛!
天殘地缺什麼意思三個儂人實在淳樸不知道,可是臥龍鳳雛是什麼他們一聽馬上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諸葛亮跟龐統嘛,怎麼敢拿他們來跟這兩位相比?
兩個人有些憨厚地嘿笑著,儂幺道:「我們三人是親兄弟,隻是我這兩位兄弟天生有些殘疾,所以分家以後也是直呆在溪東峒沒有出去,就我走得遠,到外地去謀生!」
儂幺介紹完二位兄弟,兩人朝梁川行了一禮,剛剛梁川的身手他們看了,實在有點嚇人,儂大已算是高大的儂人,在梁川跟前還要再少一點!
見此情景,梁川自然是留他們敘舊,自己去看阿月的情形,血腥的場麵怕把小孩子嚇到。
誰知這姑娘也不知哪裡練出來的膽量,竟然不為所動!
儂幺問二位兄弟道:「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
儂大應該是要看著儂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鬥雞眼沒辦法讓人與他有眼神交
流,看著他除了儂幺這個親兄弟,其他人完全沒辦法看懂他眼神中的想法。
儂大仿佛看著一旁的草木,對著儂幺說道:「老三你一回到溪東峒,消息就在峒子裡傳開了,你呆的時間這麼短,老娘都不打算去看一下就這樣走,我們不好去打擾你!但是又怕你出事。。」
儂二結巴而吃力地說道:「你。。你。。出峒子。。的時候。。我們。。發現。。儂麅。。跟在你。。後麵。。」
儂幺歎了一口氣道:「二哥你這個毛病還是沒有改善,本來想給二哥找個郎中看看有沒有好的方子,開一個。」
儂幺看向梁川道:「我這二哥要是人緊張的時候反倒正常,隻要一放鬆下來,那舌頭就要把嘴堵住似的,打小就是這個毛病,土醫看了不少,都沒有辦法根治。」
「難怪剛剛二哥說話這麼流暢,這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