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低聲道。
‘何以見得?’
‘流民逃跑的地方就說明比較富庶,南越人肯定是追著流民砍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便沒有南越兵追來,到時候這裡的流民一多,發生民亂,先死還是我們城外這幫人!’
‘少主依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跟山寨裡的這幫人鬥氣了,早走早脫身為好!’
‘好,吃了這些酒,我馬上入城找人商談販馬一事!’
世事難料,說曹操曹操便到。
隻見一群人,有人騎馬有人步行,拿著砍刀殺進人群當中,遇見活人就左劈右砍,黑暗之中不見有多少人,幾千人的流民如同熱刀子插進黃油當中,沸騰騷亂的人群引發更大的動蕩,不是死在這幫凶人的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流民的踐踏之下。
葉凡大叫一聲:‘戒備!’
葉家的馬師有的守住馬群,有的則是拿起武器象征性地準備戰鬥,不過他們臉上那緊張的神色還是出賣了他們,他們的戰鬥經驗明顯不足,胯下的戰馬有些騷亂,未及擺好陣型,對方這一批人已經衝到了營地跟前。
他們沒有衝擊營地,而是停了下來。
‘哪個是管事的,出來答話!’
這人騎著馬,馬上耀武揚威的姿態讓人很不舒服,不過看在他後麵跟著的那一幫凶徒,葉凡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火氣,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出陣答對道:‘你是何人,為何夜闖我營地?’
馬上這人很不客氣,揚著馬鞭指著葉凡道:‘老子是安平州土司之子寧添,聽說你這裡有牛皮出售,我全要了!’
寧添!
要是梁川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見到這個廝肯定會問候一下他老爹,當然,是真摯的問候那種!
當年司方行差點沒命就是因為這小子,這小子跑到憑祥峒去賭狗,害得寧宇砸鍋賣鐵去贖他,要不是後來梁川拿了錢幫了寧宇一把,這小子指不定還在哪裡挖煤乾苦力,梁川不知道與這小子之間的淵源,現在隻當又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後生,要來找麻煩。
梁川戴好鐵麵具,站到了葉凡的身後,兩人站到一起,氣勢陡然之間變得不一般。
在戰場上戴麵具的一般就兩種人,一種是高人,不願以真麵目示人,一種就是裝腔作勢的人,也不願以真麵目示人,怕人撞破!
不過看著梁川那身板,寧添坐在馬上也就跟這麵具男一般高,心料這人好是威猛,他就算再渾,也知道這身板意味著什麼,心頭馬上就怵了一下!
葉凡笑道:原來是寧小爺,失敬失敬,何不坐下來談?’
梁川不認識寧添,卻是很看不慣他這種作派,心裡冷笑道,要不是怕再惹出事端,就把你小子打到失禁!
隻見寧添道:‘坐下來就不必了,老子我趕時間,你快把貨交給我!’
葉凡那個怒啊,在大理他都不敢這麼蠻橫,這小子當這裡是他自己家呢?
‘交貨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寧小爺要出多少錢買我這批貨?’
‘買你娘的頭!’寧添一鞭子甩了下來,被梁川一把扯住!
梁川手上用勁一收,生生把寧添這廝從馬上給扯了下來!
葉凡笑了,他又一次押對了。
梁川果然還是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出手救了他,不出所料,他帶來的手下跟木頭人似的,全部站在原地,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寧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手下的那一批侗人要是沒看到梁川的麵具,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他來,不過現在不行。
他們可比大理人有血性得多了,抄著刀子就圍了上來,馬上就要跟梁川開打。
寧添從地上站了起來,攔住了手下人!
此人不簡單!
他的嘴角嗑出了血,站起來怨毒地看了一眼梁川,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一隊武裝得嚴實的部隊,今天要是打起來,隻怕要有一場血戰!
臨走前他老子可是交待過他,不是過來鬨事的,萬事小心為上,要是把手底下的侗人都折在橫山寨,那他也不用回去了!
‘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奚老大手下還有你們這麼厲害的人物!’
奚老大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