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娘知道李初一沒有什麼活路,也不敢扔下十六娃自己跑彆的地方去謀生,主要是孩子丟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需求,平時吃穿用度藝娘給他們安排得好好的,吃的用的全部梁川拿過去,從不發愁,所以李初一出去的心思也很淡,每天做一點閒碎的事,主要的職責與梁家心照不宣,就是護著梁家的安全!
李初一見梁川一出門,馬上臉上一紅,有些不意思地乾笑了一聲,然後羞愧地扔下斧子,自己走到屋後找個無人的地方去坐著。
這個表情把梁川直接給整糊塗了!
算起李初一是自己的半個師傅,以前自己住的破屋也是他的,當年這小子要不是因為藝娘救了他,對自己是一直沒有好臉色。
現在看到他的樣子,自己心裡怎麼毛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初一這個人自己太了解了,雖然是個什麼都不是的泥腿子,以前算是個老兵油子臭丘八,可是他的心氣不是一般的高,能讓他看上的人可不多,能讓他做出這般表情的更少!
梁川一臉狐疑,想追過去問,可是一想,這小子肯定不會跟自己說實話,真想知道的話,還得從藝娘或是其他的地方入手。
梁川沒問,但是眼睛眯著還是故意走到李初一身邊,鼻子抽了抽使勁地聞了聞,想聞出裡麵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誰知李初一竟然沒有以前的大脾氣,還有些忐忑地問道:‘是不是汗出多了有味,我馬上去換!
說完李初一頭也不回地馬上就跑了,梁川心裡道,要是沒鬼就怪了!
你小子越跑,我就越想知道你是咋了,能讓李初一都怕的事,自己實在太好奇了!
梁川剛轉身,就看到掛在門前的那口鐘,那是學堂開學的鐘,應該是很久沒有人敲了。
奇怪,當時孟良臣走了文博彥來接班,怎麼回來這麼些日子沒有見著他的影子,他當時不是對葉小釵挺著迷的,是不是堅持了幾年泄氣了?
歎了一口氣,小地方終究是小地方,差不多的人才都留不住。
自己倒是想把這座廟蓋得大一點,讓一些真神來落腳,可是一直不在家,現在好了,連廟都沒了。。
保正爺呢,不想看他的時候天天在晃悠,想找他時倒不見了。
屋裡梁知行突然衝了出來,跑得跟沒命似的,差點撞到梁川。
‘跑什麼,你大哥呢?
梁知行頭也不回地高聲道:‘大哥去找十六姐姐了,沒在家裡!
‘你慢一
點彆摔著了,跑什麼!
‘娘在後麵拿棍子呢。。!
聲音傳得很遠,直到聽不見的時候,小知行早就跑得沒影了,不一會兒,鄭若縈又衝了出來,手裡果真拿著一根棍子!
鄭若縈可跑不過梁知行。
梁川一看,把鄭若縈攔了下來道:‘乾嘛天天這樣殺氣騰騰地追著孩子,多不好,孩子也要有自己的快樂童年的嘛!
鄭若縈白了他一眼道:‘童年個屁,你說得倒輕巧,我還沒問你呢!
說完,鄭若縈揪著梁川的耳朵把他拉到屋後麵,掐著腰當麵質問梁川道:‘我聽說蘇渭那個老東西逼著你把所有的家業都給了老大,那咱們老二呢,你起碼給他一間老宅住吧,不然百年後我們去哪裡,總不能回鳳山我爹那裡吧,他老人家不打死我才怪!
鄭若縈也知道,從她跟梁川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什麼資格談條件,大宋朝的規矩就是這樣,一個家庭隻有一位正妻,不僅她們這些小娘姨娘都要聽梁川的話,還要聽正妻的話,否則正妻甚至有資格處置了他們。。
人家梁孝城是正兒八經的繼續承人,這點到哪裡都沒有話說,隻是梁川這樣做太絕情,怎麼一口湯都不給他娘倆留!
梁川疼得直跳腳,鄭若縈把手鬆開,他馬上搓起自己的耳朵,左右看了看,生怕讓人笑話。
‘瞧你這話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不為咱孩子謀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