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酒菜端了上來,官差也不管蔣百裡的心情如何,自己用手抓著蹄膀就啃了起來,吃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吳用在一旁看到直搖頭,低聲跟梁川咕囔了一句:‘我隻以為在我們廣南吏治這般腐敗,沒想到福建治下也是這般烏煙瘴氣!’
聲音不大不小,蔣百裡聽得一清二楚,這官差更是一字不差全往耳朵裡鑽了進去!
拍的一聲,桌上的碗筷彈起老高,酒水濺了一桌,官差抄著手上的蹄膀直接就朝吳用砸了過來,嘴裡還罵道:‘好狗賊,竟敢編排起官府來了,今天不拿了你,整個福建路的官員都讓你給烏了!’
說時遲那時快,梁川猛地伸出手,一拳將那根蹄膀給砸了出去!
‘原來是一窩賊人,怪不得這麼猖狂,好裡正,養的一窩好賊寇!’
官差拿出了他們的慣用伎倆——含血噴人!
可彆小看了這一招,這麼大一個屎盆子扣下來,要是今天梁川二人讓他給拿了,回去不把蔣百裡從他們口中打出是一夥的,官差是絕對不會罷不休的,蔣百裡雖說是一個裡正,可是在官差眼裡就跟屁民差不多,無非就是下手的時候悠著點罷了,隻要把兩人打成一夥的,要麼立個功,要麼就等著家人拿著重金來獄裡贖人,套路非常的熟練!
他還是福州的官差,更不怕當地人,抓了等人來一並帶回去,想怎麼審就怎麼審!
蔣百裡嚇得腿肚子都軟了,差點鑽到桌子底下,要是換作以前,他馬上招呼一聲,把店裡的夥計連燒火的夥夫都叫出來,把鬨事的打出屎,今天不一樣,萬一惱了官府,回來來拆的可是自己的下亭樓!
梁川指著官差的鼻子大罵道:‘你大白天的吃白食還敢這麼猖狂,朝廷管不了你們這幫蠹蟲,我來管!’
官差聽見梁川這麼大的口氣,火已經燒到了天靈蓋,抽出腰刀直取梁川!
梁川哪裡會怕,直接抽出屁股下麵的條凳,那半人多長的凳子也算有些分量,可是在梁川手裡就跟玩具似的,呼的一下就砸了過來!
刀子磕在長凳上,深深地咬住凳子,竟然無法抽回來!
梁川把凳子一撤,順帶著連官差手裡的刀也抽走了!
沒了刀的官差看見梁川臉都綠了,這廝是哪裡來的瘋子,知道自己是官差還敢這麼豪橫!他們這幫人最怕就是這樣的狠角色,不要命不顧一切!
‘你。。你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下襲擊官差!好你個賊裡正,勾結賊寇襲擊官差,我定要報上去,治你個死罪!’
蔣百裡心裡那個苦啊,他急忙辯解道:‘官差可不敢這樣汙蔑小民呐,小民與他素不相識!’
梁川一聽就樂了,隨口說了一句:‘蔣裡正,咱們可是老朋友了,你怎麼能說不認識咱呢!’
官差一聽牙都要崩碎了,指著蔣百裡的鼻子,把唾沫都吐到了他臉上,嘴裡不停地喝罵道:‘臭老狗你還敢說你們不是一夥的,人家連你的名姓都報出來了,我跟你說,這回你這老東西要是不死,我這身衣服也就不穿了!’
官差縱有一肚子的火也不朝梁川噴一句,因他知道,梁川他惹不起!
可是欺負起比他們弱勢的這些個村官,他們就信心百倍了!
在自己的地盤讓人欺負到這份上,蔣百裡欲哭無淚!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官差就是比他橫!
梁川不管這官差如何威脅,一把揪住他的胸口,還不忘‘幫’蔣百裡添一把火道:‘蔣裡正,今天要不替天行道,這口氣咱們咽不下去!’
說完梁川舉起這個官差,然後重重地摔到地上!
這一下可不得了!
官差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一條死狗!梁川卻是毫不在意!打死的要是個朝廷命官也就認命,可是這不是官員,就是個小吏,好打發!
官差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要碎了,想動,可是完全動不了,血已經從鼻子流了出來。。
吳用從官差身上撿起他帶的文書,看了梁川一眼道:‘東家這個怎麼辦?’
梁川想了想道:‘這個咱們不能拆!一會興化軍的人肯定要來,咱們把這東西給他們!’
梁川打完這個官差,也不跑,帶著吳用繼續坐下來吃酒,蔣百裡眼前一黑,索性自己也倒在地上,開始裝死,一會官府的人來了,他就全當不知道!
梁川今天可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氣,新仇舊恨全部一筆勾銷,也不再為難這個老頭兒,隻管自已吃酒。
說來也怪,這地方自己來了沒幾次,次次都要惹上官府!
正尋思呢,興化軍的人飛奔而來,一骨腦全都湧進了這個大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