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三哥會不會又出什麼事不回來?’
沈玉貞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這一次還好,就在清源咱們興化的門口,就算有什麼事咱們也好去尋他!’
幾個人隻能這樣自己安慰道。
‘朝廷最近為什麼天天這麼折騰,若是封了海,得多少人造反?多少家會揭不開鍋?’
鄭若縈質問道。
‘這不是咱們該擔心的事,我最近看到三哥回來,本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是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又得有事要發生。’
女人的直覺總是相當的靈驗,一點小事都會讓他覺得是災難的預兆。
藝娘一番話,讓幾個女人心又提了起來。
‘你們今天起都在家裡好好呆著,男人在外打拚,你們守好家門便成,萬不能出去再添麻煩,誰要是不聽的話,可彆怪我當的手狠!’
前幾次家裡總有人不聽話。在外麵找梁川,為此給家裡造成不少的麻煩,藝娘最怕的還是梁川的孩子會出什麼問題!
這便會成為這個家最大的軟肋!
這一次林藝娘也不開玩笑,直接下了死命令,否則根本鎮不住這幾個小娘子!
回清源的路上。
梁川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不曾記得範仲淹改革有對海上貿易政策提出什麼啊?
朝廷就是再瘋狂,總不可能對自己的錢包去下手吧!
大宋朝前麵還勉強好,打到南宋的時候,其他的經濟可以說全部沒有了,隻有幾港口的稅為朝廷續著命!把港口封了,等於是自毀長城!
問題在哪裡?
真是趙惟憲提出來的?
不是吧,趙禎真的有這麼瘋?
就聽了這個無能王爺的話?
要是趙允讓在這裡的話,不知道說了有沒有用。
當初趙允讓對宗室的影響力非常的大,不過此時要再送信去京城,隻怕不合適。。
自己去汴京的話,來回差不多又得一年時間,那回來的時候菜都涼了!
‘這個政策朝廷醞釀已久,隻是民間的反對聲極大,朝廷推不動而已!’
孫厚樸想了想道:‘江浙一帶這些年受倭患侵擾嚴重,生意本就不好做,前些年夏雪他爹讓西軍去打擊了幾次,勉強恢複了生機,可是朝廷再這樣一搞,等於是斷了他們的活路,據說北方不少人也不反對海禁,直接下海為寇。。’
‘問題可不止這麼簡單,夏雪他爹知道這件事嗎?’
梁川開始在找對策,怎麼讓朝廷收回這麼荒唐的決定。
‘早便知曉,可是這件事沒人敢去提啊,如今誰敢在朝上說個不字,都是要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孫厚樸知道這對梁川的打擊極大,也是無能為力。
這一次汴京方麵直指夏竦,在清源,就是直接朝梁川下手,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有意為之!
梁川與孫厚樸趕到清源,馬上就看到了許多人聚集在港口碼頭上。
原來數量巨大的海船,本應是出海的時侯,正值在清源裝滿貨物,碼頭上的工人忙碌的時候,非常少見的,幾乎沒有海船雇傭船工,他們也不裝上貨物,有些海船甚至是空著船艙,便離開了清源港!
梁川到達清源時,已經是太陽西沉,按平時的風格,許多勞工都會去街上的小吃街篩上二兩米酒,然後切一刀白煮肉在哪個地方淋上一點醮料,美美地喝上兩口,乾到要天亮之時,再回家去睡覺,第二天周而複始地重複這樣的生活。
可是今天,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在碼頭彌漫,這些人沒工可作也不下工,依舊在碼頭守著,就盼著事情會有一絲轉機。
何謂轉機,這個碼頭可以繼續運營下去。
今天威遠樓已經來過一趟,他們不敢跟碼頭辦公室做對,但是對勞工可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當場抓了幾個不服從官府公文的勞工,直接關到州府大獄裡麵!
威遠樓已經下了文,從兩天前起,碼頭的一切商業活動全部取消,碼頭夜裡開始實施宵禁!
這個消息也是威遠樓討論了許久甚至又派人回福州去請示路裡的官員,才艱難作出的決定!
新任的泉州府官員,姓餘,餘岡。
他奉行上麵的決定,即使知道這個海港旦禁掉的話,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一個清源港損失不大,整個大宋的海港全部禁掉,那大宋將會遼夏的歲幣都湊不出來!
在彆的地方,現在朝廷的稅收隻夠交軍隊與官員的俸?,一旦他們發現東南的稅憑空消失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頭要落地!
有勞工發現了孫厚樸與梁川剩坐的馬車來到碼頭,這些眼尖的老勞工都是碼頭上的老人,隻有早期的勞工才認識梁川,後麵的人一般就認識蘇渭。
‘大官人您來了,天殺的威遠樓要禁海,咱們清源人幾十代人以來都是靠著這片海子為生,禁了海讓咱們去哪裡謀生?咱們海邊可是連地種不了,不是要逼著咱們幾萬勞工去造反!’
此情此景,連梁川也是氣憤難當。
‘不急不急,在下定會看看這事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