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也對夏府的事格外上心,畢竟孫厚樸與石頭的關係擺在那裡,可以說是自己人,鏢局上下都心裡清楚,話不多說,馬上將夏府的書信發往清源。
清流黨人的日子越發不好過,興化一事之後,肯定還會繼續暴露出更多的問題,興化人起了一個不好的頭,隻要有人挑頭,彆人便沒有了壓力,把問題上移,全部交到上麵的相公那裡。
一來一回幾日的時間,興化的局勢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石馬橋頭。
黃金山等人在興化吃了大虧,重新糾集了一幫人馬,仔細重新討論過每一個細節,黃金山從梁川那裡不僅學到的是陣法,還有梁川的堅忍,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重新翻盤的機會!
一隻螞蟻也爬不過石馬橋,連日來橋上的兵員隻有增加沒有減少,個個都是嚴陣以待,各路的消息傳得滿天飛,隻要興化的鄉民不接受朝廷的政策,下場隻有被剿滅!大戰可謂一觸即發,廂兵們很激動,總算盼到這種入鄉搶劫的機會,再看南溪對麵,一片死寂,全無大戰前的肅穆,更無北岸鳳山鄉民的身影。
被圍了幾日,許多鄉民發現情形不對,也早收拾了細軟,逃進北麵的山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更多的人卻是選擇留下來,這是他們祖輩居住的土地,離開這裡,他們將重溫幾年前的貧窮,再次過上什麼也不是的苦日子。
與其那樣毫無尊嚴地活著,不如拚一把,朝廷現在不是聽說都是一幫為民請命的人作主,或許還有轉機不是!
他們眼見著,那守在石馬橋上的官兵越來越多,身上散發的殺氣也越發地濃重!
書信經由順風鏢局到了興化。
可是石馬橋上堵得水泄不通,一時這些鏢頭也送不到何麓梁家,鏢頭們也不傻,入夜了趁著天色昏暗,用油紙包了那書信,遊過南溪,這才把書信送到梁川手上!
一屋子的人都震驚於這封書信的分量,這才幾日的功夫,便從汴京城火速送來,當年有紅塵一騎隻為妃子笑,如今夏竦為了給梁川通信,也重演了這一幕,所有人既驚於順風鏢局的效率,又對夏竦與梁川的感情折服。
眾人不知夏竦書信上的內容,梁川看完,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看來朝廷是要對他們這些人動手了!
夏竦的文書既然都到了,那福建路方麵的公文肯定也是前後腳就會收到,夏竦在信裡明確告知梁川,朝廷已經把整個福建路的兵馬都調往興化,這些人肯定不會是來喝酒的,目的很明確,肯定是隻為鎮壓他們這些人而來!
不消說其他的援兵,就是興化當地幾千人馬的廂兵,此時的梁川都是頭疼不已!
這一次回興化,他並沒有把自己的當儂軍帶到鳳山。梁川也不敢帶,這麼多人動靜
太大,隻會引起朝廷的注意,那後果可比他們反對砍幾根甘蔗要嚴重得多!
‘重光,這事你們粘杆處得到了多少情報?
梁川冷冷地問著耶律重光,事態的發展已經開始超出梁川的預估。
可是耶律重光竟然還沒有一點作出反應,他是自己的情報大隊長,可是他現在的作用更像是自己的保安隊長,非常的不稱職!
梁川已經開始懷念起儂家兄弟來了!
這三個人天殘地缺,看著不機靈,可是辦事比耶律重光周全得多!
耶律重光冷汗連連,他的眼光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興化,梁川讓他在興化查明是誰對梁孝城下手,到現在他還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精力全放在這裡了,哪裡會注意到其他的地方!
梁川怒了,他嘲著耶律重光破口大罵道:‘南麵龍海同安的兵,北麵福州的兵全部往這裡來了,你他娘的還在這裡摸魚,非得等咱們全部困死在這裡,你才知道事情的嚴重嗎?今天要不是有夏大人給我送來的書信,咱們就跟聾子瞎子一樣,還在這裡傻等著彆人退兵呢!
‘東家。。是我失職!
耶律重光汗顏,不敢與梁川直視!
梁川收了收性子,餘怒未消地道:‘你馬上帶人上山把藝娘他們全部找到,也不指望你去打探什麼情報了,馬上找到藝娘他們,把他們帶到澎湖去,要是藝娘出了什麼差池,你小子就提頭來見我!
耶律重光急得滿頭大汗道:‘我馬上去辦,東家放心。。後麵一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