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舉到半空的酒碗定在原地,臉上的笑臉瞬間沒了,換來的一絲強烈的殺意。
這小子搞什麼鬼?
他本來就知道自己身邊有很多人一直在亂搞,身邊也有很多的耳目,大宋朝沒有關注自己,不代表朝中的官員不關注自己,自己多年下來樹敵太多,光一個福建路,自己從縣裡到路裡的各級主官基本都得罪了一個遍,這些人能放自己舒服?當然還有契丹人的細作。
上一次蕭章讓人先送信過來給自己道喜,態度自己是喜歡的,可是這方式讓梁川很有意見。那種送信的方式梁川也就當不知道,不想計較了,可越玩越過分,現在直接就當然破了梁川的規矩,跟他的商業夥伴下手了,這是抄他的家啊,要是這海上誰拳頭大都可以隨便亂來,那海上的生意誰還敢做,大家直接下海當海盜得了!
媽的!
梁川冷冷地問了一句:‘你把耶律德隆怎麼了?’
耶律俊明顯感覺到這語氣的溫度瞬間降低,如同一根寒針紮進了他的背裡!
梁川連敬語都不想用了,現在就想拉出兩門大炮,直接轟了這鳥毛!
耶律俊被梁川身上所散發的那種氣場所震到,明顯被梁川喝住,一愣道:‘呃。。我們大遼國也有自己的律法,不允許私通敵酋。’
梁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將桌麵上的酒菜崩得四處飛散,包廂外的楊霸先聽到動靜,帶人衝了進來,隻見梁川麵帶凶光,臉上怒氣直接雲霄,就沒有見過梁川這樣的表情!
耶律俊也嚇呆了。
來之前,他就聽說梁川是個貪財小人,以他對人的了解,隻要人一貪財,就非常好被拿捏,自己這一次南下,帶了三十條船下來,上麵全是好物件,梁川也是非常的心動,怎麼突然就翻臉了,難道他生意不想做了?
‘你生意不要了?’
梁川強按心頭怒氣,對著耶律俊道:‘你家大人好不夠意思,我梁某人對他再三忍讓,他卻三番五次地試探我的底線,這是何意?你們自己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耶律俊還想靠著自己的生意將他一軍,沒想到人家比他還狠,直接亮了底牌!
耶律俊這種對生意沒什麼概念的人,不曉得現在鳳山在整個東南的貿易環節中充當的是什麼樣的角色,損失一個契丹對夷州來說,還是承受得起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蕭章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他搞混了兩者貿易中的地位落差,耶律俊以為自己是強勢的那個,人家梁川沒了他生意就做不成,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怕自己,這個樣子,那不是隨時想要翻臉的架勢。。
耶律俊完全跟不上人家翻臉的節奏。。
這一次,他是帶著重要的任務下來的!
遼國有事,而且這事還是大事。契丹幾代人都是沉迷於奢靡當中,打仗的本事早就忘光了,可是這紙醉金迷的本事卻是大大見長,一點都沒有落下,到了耶律洪基這一代,還迷上了神佛,這個洞可是無底洞,就是梁武帝那樣的花錢法都不夠砸的,這小子也跟人家玩這個。
幾年的時間遼國的國庫就沒錢了,現在國家有事要用國帑,才發現,他們連兵餉都發不出來!
這要是放在彆的朝代,那又要無數人頭要落地。
許多人找到了蕭章這裡,讓蕭章幫忙籌措軍費,蕭章正好搭上梁川這條線,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耶律俊,讓他把北貨帶下來,想通過梁川搞一點錢。。
若是現在他與梁川翻臉,這生意等於是黃了。
那自己就沒有辦法與蕭章交差,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有些事可以糊弄,有些事糊弄就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特彆是遼國內那些不講理的渾蛋。
笑了,不知如何下台的耶律俊自己杵在原地,把地上的各種碗筷撿了起來。。
他心中早就在怒罵梁川:要是在遼國,非在外麵埋伏五百刀斧手,進來剁了你不可!
‘在下並沒有為難耶律德隆,隻是讓他回遼國後到衙門問些話,後麵自然會放了他,再者就是那批茶葉嘛,朝廷裡有人看中了,讓我們給捎回去,回了就把錢給人家耶律德隆,也算幫他找個銷路!’
梁川看向楊霸先,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然後自己才坐了下來,心中一萬個不屑地道,早拿出這個態度許多事不就少了麻煩,何必在這裡擺闊,早乾嘛去了?
‘耶律德隆是我們鳳山的好朋友,希望耶律大人不要為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