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鼻毛有些犯難,這事本應是儂烈這保正來應對,儂烈不在
,大家誰也不願出麵,隻能由他這個老頭子來招呼。
‘回羅所話,這一幫人其實當時是我接引過來的,當日因為街道人手不足,特派了老漢前去迎接,也正是因為街道裡麵事務多,一時忘了介紹,老漢有錯。’
羅響得到肯定的答案,又詢問邢昌道:‘你們具體何時到達夷州,又是何時安置你們前往廣源?’
邢昌便把整個過程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還特意提了一句,明明是同時來的,甚至是後麵比他們晚來的人,卻安排得比他們要早!
說者有意,聽者更是有意!
梁川一聽這裡麵的小關節,馬上就皺起了眉頭!
卻不止是一個梁川,堂下許多人都小聲竊語。
移民管理處的孫思漢等人的作為,早就引起了不小的民憤,隻是這火沒燒到自己頭上,許多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梁川臉上一陣不痛快。
他把孫思漢放到移民管理局是要讓他把這火拱起來的不假,可是當他親耳聽到邢昌在眾人跟前揭他的短,他這個當家人真是臉上無光!
羅響理了理道:‘如此說來,邢昌你等人當時卻是不知情的情況,這便不能定你盜伐林木之罪。’
啪的一聲,小木錘重重地落在案桌之上。
幾個人剛要說這司法所的審判人還挺公正的,正要舒一口氣,羅響話鋒一轉,質問道:‘你們事先不知情有可原,但是廣源的執法隊既然已經到場製止,為何你們依舊不
肯罷手,甚至與執法隊起了衝突!’
這。。
邢昌壓力陡增,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他當時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打起來了!
‘回所長,當時我們也不知情,並不曉得這些人是街道的執法隊員,實在是一場誤會!’
羅響大怒道:‘大膽邢昌,難不成你一個不知情,就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搪塞過去?’
邢昌硬著頭皮道:‘回所長,事實本是如此,非小人強詞奪理!’
許多人本來對邢昌還頗有好感,現在一聽這小子分明想當個無賴,瞬間好感全失!
羅響也不喜這類,仗著小聰明在公堂上耀武揚威,實則會吃更多的苦頭,也在他這裡失去了信任,天平不自覺地都會傾斜。
羅響回問幾個廣源司法所執法隊的成員道:‘你們在執法之前可有表明身份?’
執法隊員苦著臉道:‘當時事出突然,我們接到線索連忙趕至山中,初到之時就發現這些人早已破壞許多樹木,我們正要製止,他們就拿著武器攻了上來,我們並未有時間告知!’
事出突然,沒有告知也是實情。
羅響再次詢問萬安社員,沒想到他們竟然也不否認,經過與隊員們說的一致!
羅響問道:‘執法隊員製止違法行為,你們為何要攻擊他們?’
邢昌沒說話,當時的情況他也不清楚,一個社員站出來道:‘我們被抓的前一天,有一幫他們這身打扮的人,拿著刀箭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再來山裡采他們的野物的話,就要弄死我們,我們也怕死啊,這山裡的東西要是誰家的那我們沒話說,這不能采,可是也沒有一個人來說是他們家的,我們也是廣源的人,為什麼我們不能采?’
社員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二天這些人帶著武器來的時候,我們便以為他們還是昨天那撥人,他們分明就是以強淩弱,看我們是新來的外人,我們心想,若是今日欺負,明日定也逃不過,與其天天挨人家這樣淩辱,不如我們直接打出去,見來人也不多,我們就打了起來,經過是這樣的!’
這個社員說的也沒有添油加醋,說的也是實情,人也是老實人,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在喝白水一樣寡淡,沒有什麼滋味,可是往往是這樣說,大家才覺得正常,才覺得合理,這個社員一說,大家好像又開始有點同情他們這一批人。
弄來弄去就是一個誤會。
按理說,審到這份上差不多能出個結論了,算起來就是誤會,誰也不是故意要挑事,要針對執法隊員的。
但是這樣的結論梁川不能同意,蘇渭不肯,就連羅響自己也覺得不妥。
要是誰以後怕被欺負,見人就挑起事端,那以後夷州還能安寧之日,再說了,這可不是彆人,是街道的工作人員,就相當於是當官的人。
這種事要是放在中原地區,那是隨便都可以拎出來殺頭的!誰說
是誤會?沒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