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丹珠(2 / 2)

“放心,她一定會治好你的”。

“不用她治”。

林初羽突然變了臉:“我也沒病”。

我猛的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退後一步:“你,你現在是誰,烏丹還是丹珠?”。

她眼波流動,隨即嘻嘻一笑:“你說呢?”。

完了,此地不易久留,光一個烏丹我都對付不了,再加上個丹珠,怎麼玩?。

可當我提議回去的時候,她卻說自己滿腦子都是吃的,無法集中注意力,彆說幻術了,連最簡單的屏蔽都做不到。

為了向我證明,她從身體邊緣分離出一層薄膜,擴張、收縮,再擴張、再收縮,反複幾次,猛的消散。

“看見了嗎?”。

她喘著氣:“沒騙你吧?”。

我讓她把剩下的真元珠都吃了,等上去,要多少有多少。

林初羽在大衣口袋裡翻了半天,隻摸到一個破洞,她慌了神,彎腰在地上找,還險些被猴子扔進來的石頭砸中。

“好象不在這兒”。

她抬頭看我。

倆人一下傻了眼,這山洞比冰窟還冷,冰窟裡好歹有溫泉,回頭藥力用儘,她不是被凍僵,就是被背刀猴削掉腦袋。

而我的下場更慘,活活餓死。

希望能有第二個出口。

轉了一圈,隻有一麵山壁上沒有石窟,結了厚厚的冰,有暗門也看不出來。

旁邊有一堆盤繞的鐵鏈,頭尾是粗大的鉤子,地上雖然有個鐵環,卻是硬釘進岩石裡的,不是什麼翻板通道。

“這些石頭窟窿裡,會不會有機關?”。

林初羽一個個看的很仔細,最上麵的夠不著,便讓我蹲下,要借我的肩膀用一用。

剛踩上來半隻腳,她突然“咦”了聲,扒開後衣領:“……你,你是小子毅吧?”。

我萬分驚愕,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一個伺婆,竟然認識童年時期的自己。

“就是這塊胎記”。

她又湊近看了一眼:“怪不得我覺得麵熟呢,你們全家來過聖女寨,哪一年我記不清了,不過你姓王,對不對?”。

那時我才七八歲,胖嘟嘟的,少年老成,沒怎麼變樣。

“你見過我爸媽?”。

我強壓內心的激動:“知不知道他們來乾什麼?”。

“接待你爸的是木裡……,烏麗好象也在,她可能知道一點點,我的任務是陪著你和你媽媽到處逛,去了聖女洞,還在魚騰龍井喂了白魚”。

那是頭一回有外人來寨子裡參觀,所以她記得特彆清楚。

“烏麗很喜歡你們一家人,不停的誇你媽媽漂亮,走之前,還送了她兩瓶自製的化妝品”。

天呢,我曾經是聖女寨的座上賓,不用說,也是喝過聖水的人,真恨不得把腦袋擰下來,勞煩背刀猴給劈開,看看裡麵都裝了些什麼。

當得知我的父母已先後離世,自己又因為意外而失憶時,林初羽先是震驚,接著又有些傷感。

“一轉眼過去了十幾年,咱倆也算有緣,那天見麵你就纏著我,非要帶我下山,給你當姐姐,沒想到,對應的是今天”。

再多說一句都得哭,這個姐姐我認。

至於回去怎麼和胡小鈴解釋,隻能以情動人了。

在倒數第三個石窟裡,林初羽找到了一截鐵鏈,環頭,正好可以和地下的那條相連,我拉了拉,似動非動,拚了老命才往後退了半步。

山壁上的冰層“哢嚓哢嚓”的碎裂,一道石門貼地升起。

冷風瞬間刮了進來,激的人牙齒直打顫。

是溶洞,天然的溶洞,石筍冰柱,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可要想出去,必須鉤住地上的鐵環,否則手一鬆,石門便會落下來,而且越到最後越沉,明明隻差一點點了,愣是掛不上。

其間,林初羽又吐了兩次,眼圈發青、麵頰深陷,已經變成一個黃臉婆。

更令人擔憂的是,她開始發抖,目光呆滯,這是失溫的最初表現。

我抓住她,用力搖晃,為了使其清醒,甚至抽了她一耳光,林初羽卻象木頭人似的,“砰”的倒地,嘴唇哆嗦著,一個字說不出來。

不能再耽擱了,那怕一個人也得把石門拉開,這是最後的機會,性命攸關。

重新戴好頭燈,我握緊鐵鉤,用肩膀頂著鐵鏈,身體前傾,艱難的向目標靠近,在即將精疲力儘的前一秒,身後傳來“咚”的一響,石門終於到達頂端。

鏈子一鬆,成功的鉤住鐵環。

我欣喜若狂、振臂高呼,轉身卻看見了一個女人。

沈亮亮!

身邊是鐵塔般托著石門的四百六。

“你誰呀?”。

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用手擋著刺眼的光:“這是你家嗎?”。

“水小川,咱們見過”。

我提醒:“金猴寺,玉田大師……”。

她兩步走到跟前,劈手把頭燈奪走了,反過來對著我的臉:“啊……,我救過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說咱能不能先救人?地上還躺著一個呢。

沈亮亮摸了摸林初羽的臉,嚇的一吐舌頭,從兜裡拿出塑料盒和小銀勺子,喂她吃了兩勺。

“每次碰見你,你好象都很慘,不是自己躺在地上,就是媳婦躺在地上”。

正說著,突然發現這女人不認識,抬頭問我:“換媳婦了?”。

我不理她:“給我來一勺行嗎?”。

“你看起來挺正常的”。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身上有傷?”。

“我餓了”。

“當這是大米飯呢?這藥粉是真理……,鎮裡專門訂購的,沒摻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你吃的起嗎?”。

言語間,流露出沈家大小姐的那種傲慢。

雖然差點說漏嘴,但關鍵時刻還是圓了回去,難為她一個人要扮演這麼多種角色,竟然還沒搞混,比我有天分。

“走吧,用不著感激我”。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領我們出去就行”。

我一愣,指著石門:“這不是出口啊?”。

“哦,原來你是個小偷,在彆人家裡迷了路”。

沈亮亮哈的一笑:“實話告訴你,外麵是懸崖峭壁……”。

又是個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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