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入肉,輕易得手了。
作為在鐵鏽區摸爬滾打的底層混子,綽號“黃鼠狼”的黃毛平頭男的優點除了足夠心狠手辣之外,就是對危險超強的直覺。
明明是致命的一刀得手,他卻果斷舍棄了手上的武器想要快速離開眼前詭異的男子。
然而卻太遲了……
一隻帶著白色手套的大手已經蓋在了他的臉上。
“你喜歡……黑色還是白色……”
嘶啞而蒼老的男聲響起,躺在地上的風衣男已經坐了起來,他的脖子血流如注,利器切開的傷口幾乎橫斷了三分之一個頸部。
“混賬!”
黃毛男的同伴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身形高大的他一個健步衝上來,直接對著詐屍風衣男的頭就是一記回旋踢。
平日裡踹裂水泥牆的力道不負眾望的直接將那顆搖搖欲墜的腦袋給哢嚓一聲踢得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原本戴在臉上的墨鏡也飛了出去。
“請問現在是幾月幾日?”
理論上應該會直接暴斃的風衣男卻開口說話了,詢問著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這個家夥……的眼睛……”
沒有回答對方的提問,高大的男子似乎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原本頗為凶悍的臉扭曲了起來,隻是下一刻他就失去了語言能力,視野突兀地變得越來越“低”。
最後“貼”在了地上。
——我變矮了?
“變矮”這是錯誤的說法,準確來講應該說是“溶解”。
幾秒鐘後,風衣男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順手將扭轉到背後的腦袋哢嚓一聲掰回了正麵。
血液浸染的風衣逐漸被“洗淨”恢複了清潔,那已經徹底斷裂的脖子部分也隨著“黑色”的湧出,斷麵相互粘合恢複如初。
他的腳邊,地麵上兩道還冒著些許黑煙的人形輪廓清晰可見,像是粗心大意的人將自己的“影子”落在了這裡。
很難想象,幾秒鐘前還活生生的兩個混子,就這樣在未知的力量作用下,發生了溶解後“陷入”地麵,最後隻留下兩道薄薄的人形輪廓作為存在過的證明。
風衣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伴隨著這個動作,地麵上人型痕跡上溢散的黑煙就被他吸入口中。
“真是惡心的味道…令人作嘔的生平…”
吞咽下肚,並作出不太禮貌的評價。
“又醒過來了啊……這也是“祂”的意思麼……”
此刻醒來的,自然是“博士”的小白鼠“2號”劉凱了。
在夜晚意識到“天秤”規則的存在,作為“研究所異變事件”的“零號被害者”,也是參與“真理”雛形研究報告的實驗要素,自然擁有天秤規則對應的部分“權限”。
所謂“天秤”的規則是“博士”在投入某種形態的“力量”之後,對該“力量”與“本土物質”相互反應的“過程”以及“生成物”的記錄。
這份“記錄”自然不是實驗室中簡簡單單的文本資料,而是作為一種自然規律融入這個世界之中。
而天秤的本質即為“零件”的活動,所引發了不穩定的“容器”與“砝碼”共鳴,從而成型的規則要素。
自動吸附擴散影響最後形成的“不穩定之器”——“零件”
自我約束的“誓約與製約”——“砝碼”
代表“容器”“零件”“砝碼”三者的結合——“天秤”
與“零件”的形成以及代表自我製約的“砝碼”此類由“它”直接輸出的“一級規則”不同,“天秤”是由“一級規則”相互作用之後衍生而出再由“博士”的“實驗記錄”穩定固話後形成的“二級規則”。
理論上隻要知曉“天秤”的存在,本身又遭受了一定的“汙染”或者持有“汙染”的載體就可以推動天秤的力量。
而對“天秤”規則的認知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汙染性”。
劉凱知曉“天秤”的存在,他本身也可以是這份“規則”的推動者。
但作為近似“零件”的破碎個體,他僅存的常識與理性中,卻無法完全理解這種詭異至極的規則。
也就隻好用“祂”來進行稱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