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風輕雲淡道,“商氏集團已經因為嚴重缺乏流動資金,又被各方催賬破產易主了。不過沒關係,能救回李宴,什麼都值了。而且我現在東山再起,手底下簽了幾百個網紅主播,每天也能賣很多貨,帶來很多收益。”
突然恢複意識的雲舒,了解到這些情況,對商陸無比愧疚。
李宴拉著她的手,“媽媽,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吃飯的時候,李宴父子和商陸三人,告訴了雲舒許多事情。
雲舒並不知道安吉拉就那麼巧合的,是姐姐喬蕎的女兒喬長安。
也不知道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聽三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完,雲舒陷入了沉默。
商陸正想拜托雲舒,讓她不要插手孩子們的事情,雲舒語氣沉重地開了口,“姐夫,要是阿遇的身體治好了,你會同意兩個孩子在一起嗎?”
回答雲舒的,是商陸沉沉的歎息聲。
他始終無法答應。
誰知道李遇的身子要治多久?
如果一直治不好,女兒跟著李遇不會幸福。
柏拉圖式的婚姻,根本不存在。
心靈的愛情固然重要,但婚姻基於性。
否則無性婚姻是不健康的,是畸形的。
“媽……”李遇給雲舒夾了一隻蝦,“你好不容易恢複了,今天我們不聊這些不高興的事情,大過年的,我們是不是該舉個杯慶祝一下。”
“是啊,我也該敬你們一杯。要不是你們收留我,大過年我還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商陸也舉起了杯子,叉開話題。
這頓飯,誰也沒有再提安安和李遇感情的事。
誰也沒有再提李遇治病的事情。
把孩子不舉的事情拿到飯桌上來說,也總是尷尬和為難的。
席間,雲舒感歎道,“那這樣一來,我是不是連我姐的麵也不能見了?”
除了阿宴和阿遇,她在這世上,就隻有喬蕎一個真正的親人,還有姐姐的孩子們,都不能再見麵了嗎?
這個問題,誰也沒有回答雲舒。
最後,商陸放下筷子,無比鄭重其事地拜托道,“雲舒,能不能拜托你,這段日子先不要和你姐姐見麵?”
雲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她不知道李宴出事之後,自己瘋瘋癲癲了一段日子。
也不知道李宴和兒子是如何帶著她求醫,如何在她瘋癲的日子裡照顧自己的。
更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仿佛是睡了一個覺的時間,許多事情就已經到了不可扭轉的局麵。
她始終無法回答商陸的話。
倒是旁邊的李遇,無比堅定道,“姨父,你放心,我暫時不會讓我媽去見姨媽的。”
說出這種要求,連商陸都覺得自己自私又無恥。
他站起來,給李宴李遇還有雲舒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雲舒彆過臉去,偷偷地抹了抹淚。
吸了吸鼻子後,雲舒淚眼朦朧地望向商陸,“姐夫,孩子們的事情我不怪你。阿遇救了我姐的事情,你也彆心裡有愧疚。也確實是我們家阿遇,沒辦法給安安帶來幸福的婚姻生活。”
誰都沒有錯。
要怨啊,就該怨命運弄人。
滿心酸楚的雲舒,又道,“姐夫,彆的事情我不敢要求你,也沒資格對你提什麼要求。我隻想知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姐這們離了就離了嗎?聽你們聊了這麼多,我知道我姐為什麼要跟你離婚。你就沒有想過,要為她改變一下自己?”
商陸垂頭喪氣道,“這次你姐可能沒那麼容易原諒我,我確實意識到我的一意孤行。但我也是為了安安好。”
這大過年的中午飯,吃得一點也不愉快。
原本雲舒清醒過來,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可飯桌上,誰都沒有笑容。
下午商陸還要去醫院看望剛生過孩子的蘇靜曉,得好好恭喜一下好哥們柯以楠。
老來得女的柯以楠,真不容易。
他這個當兄弟的,得為兩個小侄女準備點什麼。
於是離開李宴家,便去準備給小侄女的禮物了。
鄧晚舟向他透露了喬蕎也會去醫院,他也能厚著臉皮,順利和喬蕎搭上幾句話。
喬蕎去往醫院看望蘇靜曉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的座機電話。
一般這種電話很有可能是廣告。
她沒接。
接著,又打了進來。
大過年的,哪家做推銷的還這麼勤快?
難道不是廣告電話?
她接了,喂了好幾聲,那頭卻一直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