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克雷文大為驚訝,什麼客戶,有如此好的胃口?
尼爾·布殊故作高深地回答,中東土豪,錢多得為怎麼投資發愁,更何況,石油產業是他們的財源,對英國石油公司感興趣,也是理所當然嘛。
約翰·克雷文自然不白給,隱隱地品味出其中可能有商業利益之外的因素,於是試探道,不會有其它麻煩吧,現在摩根建富可經不起折騰了,還指望做好幫英國正府承銷英國石油公司股票這一單,來改善正府關係呢。
尼爾·布殊滿臉的不在乎,摩根建富有什麼好擔憂的,你現在不是不知道你所謂的其它麻煩嘛,那些英國石油公司股票賣給誰,不是賣?人家客戶從哪裡買,不是買?
約翰·克雷文猛地醒悟過來,可不是嘛,我乾嘛好奇地打聽那麼多啊,找到肯接盤的大爺,不比什麼都強?如果到時候真出了什麼狀況,我這邊正好也不知情啊!
這時候尼爾·布殊悠悠地補充道,如果真有讓正府不滿意的情況發生,你把失誤推給證券交易部門就是了,我聽說摩根建富的證券業務不怎麼樣,正好有借口裁掉,少了幾百名職員的開銷,摩根建富的盈利能力將會大大加強,絕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約翰·克雷文嚇得連連擺手,看來,這位太子爺知道得還挺多,但也不能這麼早地隨便說出來啊!
簡而言之吧,既然尼爾·布殊保證了,他那邊的中東土豪有至少十億美元的胃口,那摩根建富幫英國正府承銷英國石油公司股票的潛在風險,就能控製住了。
接下來,約翰·克雷文又去德意誌銀行拜訪了一番,越發地心裡有數了。
經過諸如此類的緊鑼密鼓部署後,約翰·克雷文信心滿滿地再次拜訪了英國財政大臣尼格爾·勞森,態度誠懇地表示,如果正府方麵報價符合市場情況,摩根建富願意承銷十億英鎊的英國石油公司股票,而且視具體情況,可能再增加一些,至於傭金,摩根建富隻求保持證券業務部門在這個運作上收支平衡就行了。
用大白話講便是,摩根建富保證這筆生意給英國正府添一筆漂亮的政績,進而協助拉票。至於英國正府是否拿摩根建富做模板,去要求彆的投資銀行,也參照類似的條件做,摩根建富才不管,反正為了改善正府關係,就跪舔了。
格爾·勞森的臉色完全和緩下來,沒有了拿捏摩根建富的架勢,語氣隨意地稱讚了一番,摩根建富換了新的管理層,果然不一樣了啊,還是約翰·克雷文領導有方,雲雲。
既然唐寧街十號不再看摩根建富不順眼了,做為順理成章的一步,英國中央銀行——英格蘭銀行也不再對摩根建富,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現在的英格蘭銀行,歸英國正府管呢,還沒有什麼包括利率在內不聽正府號令的所謂獨立性,進而很大程度上,臉色跟著唐寧街十號變。
約翰·克雷文打蛇隨棍上地開始琢磨,摩根建富是不是要想辦法,在英格蘭銀行理事會重新恢複席位了,畢竟這也算一個籌碼,等將來摩根建富賣身給德意誌銀行的時候,自己有更多好處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