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仍舊記下這些話。
“這些東西你了解就行,暫時不用太明白。”
張道士笑著搖頭,“修行境界隻能做一個參考,在真正的實際戰鬥中,境界隻是取勝的一個因素,戰術、真法、法器都至關重要。一個一心修道,不通護道手段的築基道士,恐怕連武者都勝不過。
不過無論是哪一門修行者,隻要能修行到第三境界,哪怕再不會戰鬥,也不是低境界者可以抗衡,因為第三境界,已經神通自生。”
說著,他一伸手,掌心憑空出現一團水,“就像這
樣,不用畫符,不用施法,也不用法器,隻要心念一動,自然而成。”
蒲秀才目不轉睛地看到,張道士手中那團水迅速凝成冰,冰又迅速融化,化作炙熱的蒸汽,最後化作一團火焰熄滅。
變出水和火他也可以做到,但是需要借助天闕筆,但即便是有了天闕筆,也做不到像對方這樣隨心變化,自然過渡。
或許他的道文另有玄奧,但隻論技巧,他與張道士相差甚遠。
想到這裡,蒲秀才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不知張兄是什麼境界?”
“三年之前,我金丹便已大成,一直不得寸進。”
張道士搖了搖頭,歎息道,“如今僥幸修得元神,說起來還是與狐妖一戰的結果。”
蒲秀才沉默了,過了半晌問道:“不知張兄可能看出來,我現在是什麼修為?”
張道士搖頭:“你所修真法既似道、孺兩門,又不同於道、孺之法,氣息隱晦,特征不明。不過我觀你骨骼似金玉,血流如銀汞,倒有些像道門金丹境的法體,隻是你偏偏又不具備神通…我看不甚明白,隻能靠你自己把握了。”
“這樣麼?”
蒲秀才想到另一個自己,那道不一樣的三級字符,
若有所思。
“不過不管如何,你能在短短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裡,就具有如此實力,可謂是天下罕有了。”
張道士感歎道,“天闕筆,不愧是補天之法,直通天道,與他法不同!”
話雖是如此說,但蒲秀才卻沒有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絲羨慕。
這讓蒲秀才不禁心生佩服,畢竟這支天闕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屬於長魚道觀的,是屬於張兄的。
“這或許就是道心惟一吧!”蒲秀才心道,“元神境界,大真人。”
張道士又道:“原本世間真修寥寥,有道行者更少,以留仙的實力和天闕筆,天下雖大,皆可去得。隻是那日我入元神境,心有所感,千機圖之變恐怕不止於妖界,隻是其中一隅。
若是整幅千機圖都在崩潰,乾坤顛覆在即,世道將有巨變,到時候妖魔鬼怪、神佛仙聖恐怕都要出世,留仙還需謹慎行事。”
蒲秀才伸手摸著懷裡的天闕筆,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