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怨恨奪走他機緣的蒲秀才不假,但更關心的還是那條大王魚,若是能奪回來,才算關鍵。
隻是此人身居客棧,那麼大一條魚,究竟藏到哪裡去了?
無暇公子絲毫看不出他心不在焉,當即興奮道:“當然是揭穿他的小人真麵目,讓他名譽掃地!”
說到這裡,他咬牙切齒。
他輸了的事才發生不到十二個時辰,就已經開始在城裡傳開了,這簡直就是在要他的小命。
一想到另外三個小人聽到這件事,現在是怎樣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無暇公子心裡就在滴血。
洪慎回過神,問道:“怎麼揭穿?你要知道,他現在是靖王殿下的座上賓,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可不能用了,必須正大光明。”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靖王無暇公子就心跳加劇,呼吸困難。
這一切本來是他的資源!現在都成了彆人的嫁衣。
無暇公子失去了理智:“我不管,我就要弄死他!怎麼弄死他都行!對了,洪兄,你…”
說到這裡,他突然清醒了一分,試探道,“以你的手段,還勝不過一個普通人?”
洪慎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詭異:“你真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無暇公子一愣,下意識地道,“那是…”
他忽然息了聲,一張原本因為怒火而漲紅的臉也變得煞白,聲音哆嗦:“他是…修行者?”
洪慎雙手抱胸,注視著對方的眼睛,淡聲道:“怕了?”
噗通!
無暇公子癱坐在椅子上,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雙眼睛也變得死氣沉沉:“竟然是修行者!嘿嘿,修行者…這也好,輸給了修行者,也不算丟臉…”
“沒用的東西!”看著他的樣子,洪慎在心裡罵了一句,既氣憤又平靜。
之所以平靜,是因為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畢竟,他最清楚不過修行者對這些普通人意味著什麼,若非如此,又怎會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求?
一定要拿回那條玉藻大王魚!洪慎在心裡發誓。
他握緊拳頭又鬆開,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無暇公子,冷聲道:“衛無暇,你還想不想報仇?”
無暇公子臉上出現一絲遲疑:“他是修行者,我們鬥不過他的。”
“哼!”洪慎不屑一笑,“你知道什麼?他是修行者不假,但修行者也不能為所欲為!這裡是應城,有
應城的規則!”
衛無暇眼睛裡滿是掙紮,最終咬了咬牙:“那你說怎麼做?”
洪慎滿意地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聽好了…”
半個時辰後,衛無暇腳步匆匆地離開酒樓。
洪慎獨自一人坐在包廂裡,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對方消失,才收回視線,落在對麵的客棧。
一動不動地看了好一陣,他才猛的拿起桌上的酒杯,連乾了三杯。
“蒙二!”手提長劍的中年人走進包廂,低頭道:“少爺!”
“去對麵客棧。”洪慎麵無表情,“仔細找找。”
“是。”侍從退出包廂。
洪慎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然後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對方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