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龍憤慨的聲音在船內響起,鐵虎、方樂賢都是不加掩飾的嘲笑。
第一次作符沒有成功,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若是反過來,那才是一樁奇聞。
“我就不信了,好歹我也是古巫之境,怎麼也算半個神道中人,還給你臉了是吧?”
鐵龍再次提筆,連畫數張符籙,旁邊看得手癢的鐵虎也提筆嘗試畫了兩張。
在越來越熟練的道訣連續響起數遍之後,外麵的雲層依舊一如往昔,白雲無瑕、雲淡風清。
毫無疑問,兩人都先後失敗,也證明符籙之道並非易事。
鐵棠倒是極為淡定,也沒有急於作畫,隻是靜靜看著兩人各展神通。
“這狗屁驅雷咒,就算真的畫出來,也擋不住我一拳之力,怎麼就這麼難畫呢?”鐵龍氣急敗壞。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
已經邁入神巫秘境的鐵龍,實力完全超過了一道簡單的驅雷咒,哪怕畫符召來雷霆,也不如他親自下場打上幾拳。
一些簡單的符籙,對於在場四人都是雞肋般的存在,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方樂賢看得哈哈大笑:“你得在符上略微吹噓一下已身,你要是說自己沒有任何身份、沒有任何背景。
雷部諸將一看你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角色,哪裡會搭理你?”
鐵龍猛一拍桌麵:“合著那些雷將也會狗眼看人低?”
方樂賢樂嗬嗬道:“倒也不能這麼說!”
“天上眾多的仙神,包括那些雷部諸將所在,有許多其實是我等人族‘飛升’上去的。
天庭的大半仙神,都認為自己實力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與人間這些**凡胎的人族,不是同一個種族。
他們自稱是仙、是神,但卻不再承認自己過往的人族身份。
在這些仙神之中,又有一批仙神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們在飛升之際,因為無法掌控飛速暴漲的實力,心境跌落,被大道反控,已經拋去了大部分的七情六欲,幾乎沒有太多俗世間的情感,等同於是半個天道一般的角色。
這些仙神之中,隻會遵循大道至理行動,很難用言語、利益打動他們。
想要溝通這種雷部將領,就得使一些妙法,瞞天過海,讓他們以為你有與他們交易的本錢,才能驅將禦帥,召來雷霆。”
這番言論說得幾人靜默良久,鐵龍、鐵虎都是第一次聽說天上仙神的情況。
便是鐵棠也是第一次清楚知道天庭一眾仙神的構建。
在他還弱小之際,曾經探討過類似的話題,不過那時實力微弱,哪裡能夠知曉天庭仙神是何等存在。
得到新的技法之後,鐵龍、鐵虎再次提筆作畫,在符籙的竅門之中大吹法螺,將自身來曆編得古老而又強大。
這次兄弟二人畫好之後齊齊施法,在念完道訣之後,站在窗前充滿希冀地望著外麵雲層。
片刻之後。
一道極為尖細的笑聲在兩人腦海響起。
鐵龍、鐵虎齊刷刷臉色漲得通紅,好似豬肝一般,看他們那副神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般。
不等鐵棠發問,方樂賢卻是看出了個中奧妙。
“莫非是.....被雷將嘲笑了?”
兩人背過身去,輕輕點頭,不敢再看鐵棠二人。
“哈哈哈哈~”
方樂賢狂拍右腿,大笑不止,沒有絲毫掩飾。
“倒也沒有什麼,我也曾被笑過,那雷將不知好歹,以為我所編造都是假的,祂又豈知我方家之神威。”
“老哥,這符籙之道真就如此艱難?”鐵棠雖然還沒有畫過一張符,不過他走得是與鐵龍、鐵虎一條路。
本質上他與鐵氏兄弟並沒有什麼區彆。
自打觀摩全程之後,他也沒有底氣,認為天上的雷部將領就一定會承認自己。
方樂賢豎起一根手指:“還有一個辦法!”
鐵龍、鐵虎猛地轉過身來,圍坐在他身邊:“快說,快說,方老哥這是存心看我兄弟二人笑話呢,有法子還藏著掖著。”
“這個方法.....二位多半是用不上了,倒是鐵老弟有幾分機會。”
“哦?”
“願聞其詳。”
方樂賢隨手拿過一張黃符,但並沒有馬上落筆作畫,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擠出一滴鮮血,融入到朱砂之中,將其磨成紅墨。
“最後一個方法,就是血祭之法!”
“血祭之法由來已久,不管是畫符、布陣、煉丹、煉器,乃至施展巫法、神通,都有不同的血祭之法。
放在符籙一道,通過血祭之法,便能讓此前沒有任何關係的雷部將領,認識到你的存在,知曉你的潛力、資質、實力,使得祂願意與你合作。
但這個法門.....對於自身要求極高,尋常的角色雷將根本不會都看一眼。
以老弟的資質.....若是施展血祭之法,應當可以引起雷將重視,為你代施雷霆。
當然,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行,隻是有人用類似的法門成功過。
且不同的雷將實力不同,眼界見識不同,也許這個雷將認可你,下一個雷將就看不上你也不一定。
想來這隻是簡單的一門驅雷咒,那位雷將不會太過為難才對。”
鐵棠聽完神色一凜,仿佛猜到了什麼:“我若是以血祭之法召來雷霆,隻怕那位大師也很難承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