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總算尋到了他的呆子。這樣靠著她,牽著她,抱著她,也被她抱著,周身都充滿著暖意。
多日未曾好好睡過一覺的疲倦一擁而上,讓金玄乙困得厲害。
但他還想著事,“天快亮了……羅衣樓那頭怎麼辦?”
她現在還是裟羅的身份,平日裡出門逛逛沒逛多久也就罷了,這徹夜不歸不見蹤影的,難免有些惹人懷疑。???.wenXUEmi
更何況她昨夜才用莫語的身份出來露了麵,今日羅衣樓肯定要尋她的。
他說的這倒也是個問題,唐今想了會,“那你跟我一塊回去?你藏我屋裡,不讓他們瞧見。”
金玄乙:“……?”
他清醒了一點,抬手就推了唐今一下。
現在說的明明是正事,就不能正經些嗎。真是個無賴流氓。
唐今握住他的手,她也就是隨口一句,半晌,她還是道:“等你睡了我再回去,晚間我來尋你,如何?”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金玄乙知道她目前的處境,也不會為難她一定要留下陪著自己。他也不至於那般脆弱離不開人。
其實若他精神再好點,他這會應該幫她想想脫身之法,但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多日壓抑的睡意一同湧上來,叫他的眼皮有萬斤重一般,實在叫他撐不住。
金玄乙模糊應了她一聲,便靠著枕頭漸漸睡去。
不知過去多久,大抵是外頭的天都已經徹底亮起,唐今慢慢起身,將一旁的被子拉過給金玄乙蓋好,又去拿了張紙條寫下一行字留在床邊,才轉身離去。
天色不早了,外頭烈日灼灼,暑氣升騰。
唐今戴回那張黃金麵具一路回到羅衣樓,果不其然在院落中瞧見了飛照影的身影。
一身月紫紗裙的女人坐在藤蘿架下,手執團扇悠悠扇著風,瞥見她的身影,便拉著長調開了口:“我們裟羅大人這是忙什麼了?竟是徹夜未歸。”
隻是那一身墨綠服飾,神色冷漠的青年卻連理都沒理她,便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飛照影眯眸盯著那道身影,一直到那道身影即將踏進房間之前,才忽而開口:“莫語到均州了。”
那道墨綠身影不由得停了下來。
半晌,院落中響起一道幽冷的聲音:“什麼時候?”
飛照影輕嗤一聲,“就在我們裟羅大人不知所蹤的……這一個晚上啊。”
夾槍帶棒的話語悠悠飄著,“但凡裟羅大人上些心,也該聽見今日那大街上人們議論的都是此事了。”
唐今轉過身,淺眸泛著冷意:“再多廢話一句,你這舌頭便彆想要了。”
飛照影手上的團扇一滯,少頃,才又慢慢搖了起來,“昨日莫語上了武當,與那武當掌門明真道人打了一架,之後全身而退,不知去向。”
說到最後她還又補了一句:“如何,奴家這般說話,裟羅大人可還滿意?”
唐今直接忽視掉了她最後那句話,冷問:“主上有何吩咐?”
飛照影從那藤椅座上站起了身,“主上不在均州,還未傳來什麼消息。我,也不過是來提醒裟羅大人一句。”
女人轉眸看向唐今,意味深長,“彆光顧著整日往外頭跑,去做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見人的勾當。三年未曾動過手,裟羅大人,也是時候該磨一磨你那刀子了。”
唐今微偏頭,那雙冷色的眸子毫無溫度,“不如就先借你的刀來磨磨?”
飛照影就不愛跟她說話,抱著手臂轉身便走,“隻知殺人的西域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