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老實回答:“真的不算認識。就見過兩次。”
民警二問莊期彆:“你確定她就是你的未婚夫?”
莊期彆也老實點了點頭:“是她。”
於是民警一接著問唐今:“我們查了下監控啊,這個確實是你把他送到醫院去的,之後還給他墊付了醫藥費,這個事……”
唐今坐正了些,準備投案自首:“這個事……”
“大人。”莊期彆忽而開了口。
調解室裡的三人都轉頭看向他。
兩位民警已經習慣了他這奇怪的稱呼方式,所以隻看著他等他說話。
而唐今看著他那帶著幾分羞窘,仿佛快要無地自容般的眼神,隱隱感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她聽見那唇色蒼白的小公子開口道:“我的身子,已經……”
他無意識地咬了下唇,聲音漸輕:“叫她看過了……”
他這副模樣,實在不像隻是看過。
兩位民警自動在腦海中將他的話轉化成兩人之間發生過了親密關係。
兩位民警扭頭看向了唐今。
唐今:“……”
她看著對麵那已經因為羞恥紅了眼眶,無聲看著她,在譴責與失望之中隱隱還有那麼一點視死如歸,像是如果她不認,下一秒就要去撞牆的莊期彆,沉默良久,抬手捂住了臉。
看著她這副常見的犯罪嫌疑人認罪時羞愧難當的模樣,兩位民警心中就有了數。
……
離開派出所的時候,一位民警跟唐今招呼了一句:
“以後彆再吵架了啊,他失憶了都還記得跟你的事,應該是挺喜歡你的,以後好好對人家啊。對了,過兩天再帶你未婚夫來補錄一下報案信息。”
唐今一一應下,離開派出所坐上了停在外邊的車。
她看了眼那還呆呆站在副駕駛外看著她的莊期彆,歎氣了一聲,給他打開了車門。
不用她喊,莊期彆攏了一下自己那一身繁複的衣服,便乖乖坐上了車。
這幾天在醫院裡待著,通過偶爾從窗戶外看到的,還有詢問護士知道的,他也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和他原本世界的東西有多不同。
像是他們現在坐的這個,便是這個世界的“車”。
速度。
很快。
市區裡,唐今當然不會把車開得多快,但開了一會後,她還是發現旁邊安靜坐著的青年已經把自己的袖子給扭成了一團麻花。
喜歡扭袖子嘛,小事,唐今把著方向盤的手都沒抖一下。
但過了會,青年抬起手捂著唇低低地咳了幾聲。
再放下手來的時候,那白白的袖子上就多了一抹刺眼的鮮紅。
莊期彆平靜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唐今:“……”
她還是默默將車速降了下去。
她可不想上午才從所裡出來,下午就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