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不知道老太太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但是走到隱蔽門後，才發現這房間裡的陳設倒是和外麵的粉嫩天差地彆。
這是一個像是牢房一般的房間。水泥地麵、鐵架床、一台算得上是老古董的顯像管電視，它接著一個又一個轉接器，不然怕是根本無法顯示出畫麵……可即便如此，那畫麵也稱得上是馬賽克畫質。
除了電視之外，唯一算是有色彩的，便是幾張老舊的照片了。
兩張工作照，一張全家福。這三張照片似乎能總結她的一生。
情報工作者、妻子、母親、奶奶。
李林對於老太太的側寫中了一部分，隻是沒想到她不是個黑客。
在李林開口之前，老太太率先開口了：
“我叫伊蕾娜·克萊爾森，前CAI探員，從一線撤下去之後，在蘭利做了20年的教官……”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小子。”
“我可以幫你。”
李林沒有感謝，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他回應道：“需要我做什麼？”
老太太說道：“我快死了。”
她說到自己死亡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就連她臉上那些蒼老的皺褶都一樣保持著平靜。
“我的女兒、那個愚蠢的女婿，還有我的丈夫，都已經死了。”
“我隻剩下了一個外孫女。”
“我希望你能照顧她，跟著你乾活也行，成為一個工具也好，不論如何，我希望她能活到壽終正寢。”
麵對著這位老特工的要求，李林毫不猶豫。
他幾乎是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的那一刹那……就搖了搖頭：
“NO。”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除了這些電子技術，她幾乎一無是處，連衣服都洗不好。”
“我知道我該下定決心好好鍛煉她，現在就是時候了。”
“在我死掉之前，會讓她在這一行擁有起碼的生存能力，我保證她不會拖你的後腿。”
李林沒有吭聲。
老太太繼續說道：“那我就換一個要求。”
“在她遇到麻煩時，你能幫她解決問題。”
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李林知道，老太太是在給莉莉找退路，看來她身上的秘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誇張一些。
考慮到她深居簡出的生活模式，考慮到她在溺愛的同時卻仍然把莉莉培養成了一個黑客，考慮到莉莉的水準以及各種已經超出黑客範疇的技術能力……
這還要加上老太太認為即便是這樣還不夠生存……
這讓李林瞬間聯想起來了許多，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棱鏡”這個單詞。
他乾脆的說道：“我需要知道風險。”
老太太的臉上終於扯起了一絲笑容：“你接手之前我保證會全都告訴你。”
李林點了點頭：“你會怎麼幫我？”…。。
老太太渾濁的眼神裡閃過了一道精光：“當然是確保你能完成你的目標。”
她說道：“你的計劃裡，人手不足是最大的問題，我會在這方麵幫你提升成功率。”
“幫她沒問題。”李林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次。”
伊蕾娜的回應也乾脆利落：“成交。”
兩人握了握手，隨即伊蕾娜開口說道：“好了，把你真正的計劃告訴我。”
李林笑了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