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馬大橋對我們大嶼山產業規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港府的切入點這回找的很好,算是砍斷了我們一臂”。
大嶼山項目完成後,每年預計將吸引1200萬左右的遊客。
可彆覺得少,要知道那個旅遊大國還沒有崛起呢,而且這可是八十年代。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遊客都很有錢,消費能力不是後來各種低價跟團遊能比的。
就這1200萬的遊客每年能帶給大嶼山帶來的消費就是幾百上千億港幣的規模,遠東置業在這裡麵可是占據著大頭的。
“一臂嗎?算是吧。不過他們也太高看自己了,這個世界可不是英倫的那些官員說的算的”。
執政官員之所以要一計不成再施一計的這麼千方百計的對付遠東集團,還不是為了向兔子施壓。
在具體點就是通過強硬表現贏得選民支持,繼續連任。
可是英倫可不是現在的這些官員說的算的,在鐵娘子上台的前十幾年時間裡可都是工黨的天下。
現在保守黨又因為私有化改革得罪了所有國企工人,所以他們必須在其他地方找到突破點。
之前的馬島勝利讓保守黨吃到了甜頭,所以他們想在港島的問題上故技重施。
可是港島可不是馬島,雙方可不能同日而語一樣看待。
“告訴梁博韜,暫停英倫那邊的談判,就說我們對倫敦目前的形勢有所顧忌。
正好這段時間讓他把比利時那邊的事情抓起來吧”。
聽到羅念中說起比利時那邊的事情,韋爾奇佩服道“說時候,你的想法一開始我覺得是天方夜譚,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有操作空間。
一旦真如你所設想的那樣,那麼我們無疑是在未來統治了一個行業”。
“不,是我們和他們一起,隻不過我們是大頭罷了。
商人逐利,隻要利益足夠,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但這件事並不容易,在我看來他們答應合作的幾率不會超過三成。
不會合作有合作的玩法,不合作也沒關係,羅馬可不是隻有這一條路”。
這哪是羅念中自己的想法呀,是曆史的驗證告訴了他可以這麼做。
“好吧,你是對的,很多人也都明白這個再淺顯不過的道理,可是像你這麼大膽的還真沒有”。
羅念中一笑“我就當是你對我的褒獎和崇拜了”。
港府在青馬大橋上做文章,遠東集團也沒有坐以待斃。
先是停止了倫敦那邊的談判,讓那些老貴族們給予英倫官府施加壓力,再就是發布了各種報告。
遠東集團的新聞發布會上,遠東銀行發布的報告說道,現在的港股的下跌導致很多公司的股價低於上市公司的市值。
如果股市繼續下跌,遠東銀行會再次收購市場上的一些股份。
這場發布會也被看成是遠東銀行的第二次救市,給了股民不少的信心。
於此同時,亞洲傳媒旗下的媒體也開始來帶節奏了,抨擊港府對青馬大橋延期的行為。
青馬大橋事關港島的旅遊業發展,關乎眾多港民攤販和服務業的收入,港府這麼做是對港島百姓的不負責任的行為。
“那些倫敦的白癡,我就說遠東集團和其他公司不一樣,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
還有青馬大橋的消息為什麼沒有通知我?我是現在港島的港督,難道我已經被架空了嗎?”。
從早上知道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青馬大橋的事情,指責港府的無能,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在組織遊行後,麥理浩都要被氣炸了。
一來到港府就開始大發雷霆,這還是麥理浩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昨天他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一直沒有說什麼,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成功的話可以賣給英倫一個人情,他是港督有功勞少不了他的。
出事了自然要找人背鍋,這就是當官的藝術了。
現在港民被煽動的群情激憤,港府自然要推出一個人來背鍋。
那麼昨天發表言論的上屆財政司司長,現在的布政司司長夏鼎基就是最佳選擇。
“現在港島超過一半的媒體都控製在亞洲傳媒手中,剩下的媒體多數也和他們有業務聯係。
夏鼎基,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在人家的地盤上屢老虎的胡子?還有是誰讓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發表那些言論的?”
“我是港島得布政司司長,負責管理和協調所有的事情,包括財政支出。
港府的經費有限,暫時停掉一些工程有什麼問題嗎?”。
夏鼎基表現的很自然,仿佛他的決定是為了港島的未來考慮才做出來的。
“經費有限,那你告訴我賬麵上的那些錢怎麼解釋?就算你要下絆子能不能先擦乾淨自己的屁股再說?”
說完麥理浩就把一份報紙甩給了夏鼎基,報紙上的文字列舉的正是港府的賬目。
上麵顯示港府今年的財政支出還有將近五十億港幣的富裕,今年接下來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大工程。
至於為什麼有這麼多錢,羅念中新界買地的首付款占了很大的比例。
因為巨額資金到賬,港府打算把新界首付款的一半資金拿出來當成特彆預算用於交通建設。
但新界的開發需要先讓交通署開始規劃一個具體的方案出來,打算做一個長期規劃打通九龍和新界的交通,所以這筆錢在整體規劃沒出來前就省了下來。
夏鼎基沒有看這份報紙或者說他已經看過了,為此在麥理浩來之前他還和彭勵誌大吵過一架。
不過彭勵誌對於他指責的財政司方麵泄露的這份數據並不感冒,堅決認為這是布政司那邊流出的,不是他財政司的問題。
“那些錢,很好辦,中環填海造陸可是很花錢的,到時候地皮還能賣錢就相當於把錢存起來了。
或者直接把這筆錢存放起來,告訴港民們這是未來交通署的特彆款項”。
“哼,你以為你這個理由能站住腳嗎?”。
花不了多少錢的利民工程青馬大橋你不建,去搞什麼填海造陸,這樣的破理由能讓民眾信服才怪呢。
至於修建道路,根本就不用一下子支出這麼多,青馬大橋和連接新界的交通現在哪個重要,主次港民還是能分得清的。
“為什麼要站住腳?我們隻是給這筆錢和停工青馬大橋找個借口罷了,如果那些民眾不滿意我們改不就行了?”
看到夏鼎基麵不改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麥理浩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他們的任免都需要倫敦方麵來決定,現在夏鼎基這麼不經過他幫倫敦做事,那邊不可能不保他。
但是越權就是越權,按規矩布政司的任何命令發布都需要他的同意。
所以該怎麼上報就怎麼上報,如果能把夏鼎基調走那最好不過。
雖然兩人的心都是向著倫敦的,但是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上,麥理浩不允許也不接受突然出現一個不受他控製的因素。
兩人這麼多年的搭檔情從夏鼎基繞過他擅自決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玩兒完了,把一個隨時都可能向你捅刀子的人留在身邊這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