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許久,她終於艱難地發出了聲音:“徐淩峰,我知道在你眼裡,我或許已經臟了,不配再和你有任何的交集——我沒想做什麼,隻是想讓你愛惜你自己。既然我不配,你就不應該再為我有任何的難過或傷害自己的行為……我不想於心不安……”
從避開歐陽夢眠碰觸的那一刻起,徐淩峰就已經開始後悔。他知道以歐陽夢眠的細膩,恐怕會因此而多想。他並不是有意要這樣對她,隻是人在極痛之下的自我保護的反應。
而讓徐淩峰更加痛苦的是,即便到了眼下這樣的境況,歐陽夢眠對他的關心和愛護,也隻是她“不想於心不安”……
他對於她來說,難道就這麼廉價,連一點純粹的愛意和關心,都不配擁有?!
徐淩峰很想跟歐陽夢眠解釋,他並沒有認為她和人未婚同居就因此“臟了”——他隻是深陷她不愛他的痛苦而無法自拔。他不想她在這時候碰觸他,是因為他連他自己都無法觸碰自己,麵對自己的傷痛……
然而,所有的話都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他就像個純然的啞巴一樣失語了。
徐淩峰的沉默,讓歐陽夢眠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自從她暗下決心,想著要誕下一個同蘇景思的愛的結晶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做好了被世人唾罵的準備。
而現在,謾罵的話語竟然從自己的口中說出,這讓她感到一種深深的諷刺和無奈。
然而,她並沒有因此而退縮或後悔,因為對她來說,這個孩子代表著她與蘇景思之間的愛情,即使麵對再多的指責和困難,她也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眼下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想到這裡,歐陽夢眠深吸一口氣,語氣異常平靜地看著徐淩峰道:“徐淩峰,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和關愛,我們在此彆過……好聚好散吧。”話剛一說完,歐陽夢眠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歐陽夢眠離開的背影,徐淩峰心如刀絞,他想叫住她,但喉嚨仍舊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歐陽夢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徐淩峰知道,自己正在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