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暴君的審問時間。
伏黑甚爾:“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誰?”
“那天是意外。”竹泉知雀豎起雙指發誓,“我參加聯誼會不小心導航找錯了地方,不然誰會穿學生製服來牛郎店?”
“遇見甚爾君是意外。”她斟酌措辭,“我不知道你上不上網,詛咒師論壇上有個吹水板塊,熱貼流量密碼是禪院笑話。”
就像竹泉知雀是雙黑笑話的最大貢獻者一樣,她同樣是禪院笑話的最大編排人。
“咒術界芝麻大點兒地方,全部的笑話都集中在禪院家,我沒克製住自己創作的靈感和諷刺家的靈魂,稍微產出了那麼億點點。”
竹泉知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咪咪小的距離:“嗯,億點點。”
伏黑甚爾有沒有看過竹泉知雀寫的禪院笑話呢?
他看過。
很愛看。
咒術界除了姓禪院的,沒人不愛看。
竹泉知雀產出的禪院笑話被稱為咒術界第一廁所讀物,不少詛咒師少了她的笑話連上廁所都上不出來。
伏黑甚爾:“竟然是你寫的啊……”
傳說中賞金極高為人神秘私信不看不回的特級詛咒師實際卻在論壇匿名產出廁所讀物,萬一她馬甲敗落,竹泉知雀的賞金將在禪院家惱羞成怒的大力讚助中再創新高。
屆時兩麵宿儺的賞金都不如她。
“我當時怕甚爾君把我提現,怎麼敢暴露身份?”竹泉知雀挺胸,“對於自己(的賞金)有多受歡迎這點,我可清楚得很。”
個子小小,心眼多多,伏黑甚爾不置可否,他拿起竹泉知雀披在肩上的毛巾,蓋住她濕漉漉的腦袋,一頓揉搓。
竹泉知雀:#¥%……@*%!
腦袋!腦袋要被搓掉了!
甚爾君真的是乾小白臉這一行的嗎?他的業務能力是否太粗暴了點?
被裹在毛巾的女孩子像剛洗完澡的炸毛小貓,暈頭轉向地茫然,伏黑甚爾乘勝追擊:“盤星教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竹泉知雀高中生的身份是真的,特級詛咒師的身份也是真的,兩者不衝突。
像高專兩個小鬼,不也是一邊上學一邊拿命執行任務嗎?
竹泉知雀和五條悟相比,她的學曆甚至還高一些呢。
伏黑甚爾:“你得罪了上層那些老東西,所以沒去咒術高專上學?”
“請把得罪改成我單方麵碾壓他們。”竹泉知雀順了順半濕半乾的長發,“不然,我和五條君本該是同屆生來著。”
“五條君。”伏黑甚爾重複道,“看來你和他有私交。”
“憑稱呼判斷?”竹泉知雀好笑道,“計較起來,我對甚爾君的稱呼不是私交更密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他說,翠綠的眼眸望向她,“你是我的金主嘛。”
倒也沒錯?竹泉知雀消費過的,開了三座香檳塔呢。
“我和五條君、夏油君的私交也是意外。”竹泉知雀沉痛道,“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意外了。”
她沒有一天的人生是按部就班度過的。
得虧竹泉知雀沒有計劃強迫症,她若是那種把時間分配精確到秒寫在手賬本上並嚴格執行的嚴於律己人,早就在生活接連不斷的打擊中崩潰了。
“至於我和盤星教的關係,有一點點複雜。”竹泉知雀組織語言,“我對他們不是真心的。”
她的語氣帶著三分歉疚三分不以為然三分虛情假意,仿佛頭一天向人表白第二天一臉吊兒郎當說:情話都是騙你的,扣落渣男噠!
“甚爾君知道這些就夠了。”竹泉知雀做出結束語,“不必深究我的立場——我和你總歸不會是敵人。”
她一拍大腿準備起身,卻被摟在腰間的手向後攬進男人滾燙的懷裡。
“我和你自然不會是敵人。”伏黑甚爾指腹摩挲女孩子的喉嚨,感受每一寸皮膚的顫抖,“不是說過嗎?以後你說殺誰就殺誰。”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免單?”竹泉知雀遲疑。
“不對。”黑發綠眸的男人否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救命之恩,以身相報?”
“我也沒有什麼彆的東西。”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你將就著收吧。”
燙人的呼吸越來越近,爆棚的雄性荷爾蒙令人呼吸困難。
英俊的男色,完美的肉.體,不必負責的愉快關係宛如潮水衝刷人的理智。
竹泉知雀手肘抵住伏黑甚爾的胸膛,在快把人燒著了的沸水似的氣氛中快速說:【把衣服穿好!】
她被逼得連咒言都用出來了!
伏黑甚爾動作一頓,他攤了攤手,意思明確。
衣服拿去洗了,竹泉知雀家沒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我去隔壁夢野老師家給你借一件。”竹泉知雀一路倒退,從沙發背上翻下來,“你坐在此處等我,不要走動。”
炸毛小貓慌不擇路地逃跑了,濕透的毛巾搭在沙發上,白桃味的洗發香波氤氳飄飄。
伏黑甚爾笑出了聲。
竹泉知雀來去如風,大門一開一合,她拎著一件特大碼的男裝丟到沙發上,監工叉腰:【穿】。
咒言師怪作弊的,伏黑甚爾套上上衣,自在地舒展手臂。
“哦?結果出來了。”他看向電視,“六號奪冠。”
竹泉知雀看馬的眼光不會有錯。她仔細地審視沙發,思索自己該不該坐上去。
她的沙發,她憑什麼不能坐?
甚爾君已經穿好了衣服,威脅大幅度降低,safe。
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盤腿坐下,竹泉知雀在家裡穿得放鬆,一件鬆鬆垮垮的衣服配上熱褲,鞋也不穿,赤腳盤坐在沙發上。
伏黑甚爾看著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評價。
說她對男人沒有警惕心吧,反應還挺快。
要說有,又實在看不出來。
“你的男朋友恐怕蠻辛苦的。”男人點評道。
“安室先生工作是很辛苦。”竹泉知雀沒和伏黑甚爾對到同個頻道,她雙手環臂,“甚爾君,公寓並非法外之地。”
“你情我願的事,哪裡違法?”伏黑甚爾狡猾道。
竹泉知雀:“‘我願’在哪裡?”
“唯有這件事我對自己很有自信。”伏黑甚爾直白道,“試試?”
竹泉知雀決定不叫他男菩薩了,他分明是男妖怪,男狐狸精。
“我和安室先生感情很好的。”她試圖打消小白臉錯誤的報恩念頭,“交往這麼久以來,我們一架都沒有吵過哦。”
“不吵架就代表感情好?”在情感領域,伏黑甚爾見識過太多癡男怨女,嗤之以鼻,“難道不是你瞞著他太多事,想吵架都沒有理由?”
竹泉知雀:呃!
她的膝蓋中了一箭。
“至少你是特級詛咒師的事情,他不知道。”伏黑甚爾在竹泉知雀耳邊低聲說,微啞的嗓音勾人。
“他畢竟是個普通人,許多事沒辦法解釋,很不方便吧?”
“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也看不到咒靈。向一無所知的人證明他們看不見的東西確實存在,容易被當成瘋子。”
“……詛咒師的事,不說也沒關係。”竹泉知雀慢吞吞道,“我和咒術界斷聯好久了。”
“斷聯已久,一出麵插手的就是星漿體級彆的事。”伏黑甚爾不急不徐地說,“嗯,你不關心咒術界。”
“我隻是消息靈通,日行一善而已。”竹泉知雀清了清嗓子,緩解自己的心虛,“又不是沒有咒術師和普通人戀愛的例子,大家都是人類,沒有生殖隔離。”
她已經有點口不擇言了。
“這麼說,你沒有其他瞞著他的事。”伏黑甚爾故意道,“不錯,坦誠是戀愛的第一步。”
竹泉知雀:呃啊!
膝蓋二度中箭。
女孩子心虛地眼神亂飄,伏黑甚爾早早猜到了結果。
謊話連篇的小騙子。
她易容成酒井泉子和他交涉的時候,可是半點本來的性格都看不出來,超一流的演技派。
竹泉知雀是個謎團,謊言織就了她,坦白?不存在的。
伏黑甚爾:“詛咒師的事不能說,其他身份也不能說,你和他交往的不會隻有高中生的一麵吧?”
最淺薄的、浮於表象的一麵。
“可以,沒事,你就用高中生的身份和那位安室先生交往。”他欺身而來,蠱惑人心的話語如毒.藥注入皮膚。
“和我在一起的是懸賞榜上的特級詛咒師,關女高中生什麼事?”
“不必想太多。”伏黑甚爾勸誘,“隻需要為自己著想,享樂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