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為何當初在你麵前,將我心愛的人魚族女朋友,送去見它們祖宗的原因。”三師兄笑眯眯開口。
隊長在旁,看著這一幕,似笑非笑,他心知老三不是那種喜歡說無用之話的人,這明顯是要來緩和與許青的關係。
許青看了三師兄一眼,腦海浮現當初在港口,對方溫柔的踏碎人魚族女子頭顱的一幕,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三師兄危險,此刻再看,危險程度依舊。
“不過生死一戰的話,我應該可以活下來。”許青心底衡量一番,抱拳一拜。
“見麵禮。”三師兄笑容依舊,抬手拿出一捆靈石卷,塞給了許青,隨後輕聲開口。
“當日海蜥島外,你還不是我師弟,所以我就追著玩了玩。小師弟不要介意,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許青看了三師兄一眼。
當日海蜥島逃遁中,他被多道氣息鎖定追殺,雖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那些人是誰,可後來他隱隱覺得三師兄的態度不對,心底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懷疑。
此刻對方直接點破,許青心底有些意外,接過靈票掃了眼,這是五十萬靈石,誠意滿滿,於是點頭收走。
眼看許青將靈石收起,三師兄內心也鬆了口氣,他很珍惜第七峰的氛圍,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許青這個小師弟,是屬於那種你一次若乾不掉,那麼對方將窮凶極惡,一生牢記,不死不休的類型。
這樣的人,他最不想去招惹,此刻剛要繼續開口。
可就在這時,蒼穹傳來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使得地動山搖,蒼穹形成魚鱗形的波動,激散四方。
“血煉子,你找死!”
眾人立刻抬頭看去。
隻見天空劍氣縱橫,似要分割蒼穹,一道道劍影更是帶著碎滅之力,僅僅隻是看一眼,許青就覺得雙目刺痛,尤其是他看到了蒼穹上還出現了一隻熟悉的枯手。
此手如神祇之手,蘊含恐怖神性,波動更是能讓法則改變,使得四周出現一尊尊模糊之影,好似往來聖賢之輩,都在這枯手中幻化,為其加持。
似能摘星辰,似可滅天地,氣衝雲霄,一把抓向虛無。
虛無層層碎裂,天空直接化作血海翻滾,伴隨陣陣模糊之影降臨後傳出的呢喃之音,形成鎮壓之力,觸目驚心。
許青瞳孔一縮,與此同時天空上血煉子化作無數血線,同樣驚人,散出絕世邪惡,如一尊不死的凶魔,即便是聖賢降臨,即便是劍海鎮壓,也依舊對其凶殘的性子無可奈何。
桀桀之笑回蕩中,無數血線如一條條猙獰可吞山河的血蛇,所過之處劍氣崩塌,劍影碎滅,最終形成一個猙獰的龍蛇頭顱,向著那枯手猛地一撞。
天地震顫,如巨雷的聲響,徹響雲宵之時,枯手崩潰,淩雲老祖身體倒退,而那無數血線所化頭顱一樣退後,化作血煉子的身影,目中殺意彌漫,大笑起來。
“淩雲老道,你長我千歲,也不過如此。”
“下宗之修,終要被鎮壓,血煉子,老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許青歸還命燈,遵從七宗聯盟旨意,你七血瞳可如之前一樣,七宗聯盟不會過分乾預!”
淩雲老祖眼睛裡寒芒彌漫,右手抬起掐訣,向著向前一指,頓時蒼穹血海轟鳴,隱隱間,竟有模糊的血樹之影在內形成。
這是淩雲劍宗的禁忌法寶,雖不是真正的一擊,但以淩雲老祖的權限,他所動用的投影之力,一樣驚人。
“不過分乾預?”血煉子大笑起來。
“我宗數千年來,年年六成收益要上繳聯盟,每一屆天驕弟子,都要被你等征召,要麼歸順,要麼被你等送去險地死亡。”
“我宗功法,都是你等宗門次級,且藏著致命缺陷,但凡獲取新功,你等都要拿走!”
“我宗大陣,你等權限更超越我宗,我宗峰主但凡出一個你等不悅之輩,都要被立刻輪換,生死未知。”
隨著血煉子的開口,七血瞳七個山峰的弟子,紛紛沉默,一個個呼吸急促,目中凝聚淩厲之芒。
眼看如此,淩雲老祖皺起眉頭。
“吃水不忘挖井人,七血瞳初期,聯盟七宗各出資源與弟子,才將其建成,才有你七血瞳後續發展,怎麼,如今翅膀硬了,就可以忘恩負義不成!”
血煉子聞言,再次大笑,這是這笑容裡帶著一抹荒誕。
“有恩,沒錯!”
“三千年前屍禁之戰,兩千七百年前魂流之爭,兩千年前雲族之戰,一千七百年前心魂族大戰……至今為止,我七血瞳為你七宗聯盟征戰大大小小六百餘次!”
“死傷無數,枯骨滿地!”
“死去弟子的安葬,傷勢弟子的丹藥,可曾要你七宗聯盟給予絲毫?每一次我宗即將興盛,都會在戰爭中衰敗,戰爭收獲更是微薄至極!”
“數千年來,我宗經曆了七十九次生死滅宗之危,你七宗聯盟可曾出手幫過一次?我宗曆代老祖多次求助,甚至第三代老祖曾於聯盟前跪拜,祈求相助,你等可曾理過一次?”
“每一次,都是我七血瞳曆代老祖,兢兢業業苦心經營,慢慢舔著傷口,慢慢恢複,而一旦宗門稍有好轉,你聯盟就會揮手征召!”
“難道我七血瞳弟子就不是生命,
就要為你們去死,你們坐享其成,淩雲,我血煉子要問問你七宗聯盟,要問問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