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郡執劍宮的道鐘,餘音久久回蕩之時,迎皇州太初離幽城半空在那高高的階梯之上,張司運麵色陰沉,心底有無法形容的情緒之火,正在燃燒。
身為公認的迎皇州年輕一代第一人,他早已習慣了被萬眾矚目,而今天,是他人生之中極少幾次成為綠葉去陪襯,去看著彆人光芒萬丈。
這讓他心中五味雜際,尤其是想到自己娘親與師祖還在封海郡等待自己的好消息,他就更對許青破壞了自己的好事,恨之入骨。
畢竟若非許青陰了他一把,他有把握這一次達成所願,他的目標不是木屋的命燈,而是那木屋內的另一樣物品。
但如今,一切都化為烏有,想要等執劍遷再次抬起太初離幽柱,不知要多少年後了。
“要讓娘親失望了。”
張司運心底喃喃,他不在意師祖那邊,他隻在意母親的感受。
因父親的早逝,而母親又對他嚴厲,所以他從小就對娘親敬畏。
他一直很努力修行。不敢讓對方失望,他內心更是渴望娘親以自己為驕傲,這種想法,此刻在他內心化作了烈火,在焚燒他的五臟六腑,使得他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許青。
許青沒去在意張司運的目光,此刻他抬頭望著大帝神像,許久之後,向著大帝神像,深深一拜。
蒼穹上的所有執劍者,紛紛凝望,大地上的所有修士,全部矚目。
所有人的心中在震撼之餘,還有強烈的好奇,他們很想知道,大帝問了什麼,許青又回答了什麼。
尤其是隊長,更是心底如有無數的貓在抓癢,一方麵他覺得委屈,另一方麵又絞臨汁士琢磨如何套出放青的話,從而知曉答案。
在這複雜的情緒波動中,這場執劍者的選拔,到此結束了。
隨著大帝神像的消散,隨著七彩階梯的模糊,隨著漫天霞光的流逝,一切恢複如常。
而許青等人也被告知,他們要在一年內,趕到封海郡執劍宮中。
在那裡,他們會獲得執劍者的傳承以及職務的分配,更有無窮機緣。
這對每一個新晉執劍者來說都無比重要,前者可以讓他們戰力增持不少,後者則代表了人族正統。
另外,封海郡的郡都,做為一郡核心,那裡彙聚了來自封海郡各個州的天驕翹楚。
萬族在其中也有不少,各個族群的天驕,大都會在那裡撥弄風雲。
是揚名,走到了一郡之巔。
這也是不少各完天驕的想法,想要拚一個未來,想要成為古皇主宰,那麼在年輕之時自然要橫掃八方。
如此就可獲得更多機緣,更多造化,從而一路遙遙領先,最終徹底鎮壓一個時代。
這是任何一個古皇主宰,都曾做過與郡都比較,迎皇州這裡,隻能算是偏遠區域。
這裡距離郡都太過遙遠,間隔數個州,雖也有大型的傳送,但執劍廷不會給剛剛晉升的執劍者使用。
不管什麼身份,隻要大不過執劍廷,那麼新晉執劍者就必須自行趕路。
因為執劍廷不是養花之地,路途也是一種磨礪。
“所以要提前預留時間,根據你大師兄我的計算,路上我們可以借助其他州的一些公共傳送陣,這樣的話,八個月左右,應該可以勉強達到。””具體的路程與規劃,不需要我們操心,八宗聯盟這麼多年出的執劍者也有一些,所以聯盟在封海郡都也布置了分宗,算是駐郡之地。“”回頭我們回到聯盟後,自然有人幫我們安排,畢竟我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執劍者選拔結束後,在八宗聯盟的駐地內,血煉子為許青與隊長舉辦了一場慶祝之筵,此刻宴席正熱鬨之時,隊長拉著許青到了外麵,
咳嗽一聲,低聲開口。”你看,小阿青,這條通天之路,開始可是你大師兄我帶你走上來的,你是不是要對我表達一下感謝呢,兄弟之前不談靈石傷感情,冰指你的答案告訴我就可以啦。“
許青在宴席裡喝了一些酒,此刻抬頭看著夜空。
隨著風雪吹來,落在身上,他覺得很舒服,於是轉頭看向隊長。”大師兄,你眼睛和耳朵長出來了。”隊長神色得意。
“那當然,這玩意我想長就長,厲害著呢,對了小阿青,你……”
許青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隊長,“隊長,恭喜你成為執劍者。”
隊長本能接過咬了一口後剛要繼續問詢,許青索性整個人躺在了雪堆上,遙望星空,望著那在默認裡若隱若現的神靈殘麵,他手裡拿出一壺酒喝了一大口。
“大師兄,你說到底神靈是什麼?”
隊長聞言抬頭望著蒼穹,想了想後坐在了許青的身邊雪地上,吃著蘋果,慢吞吞的開口。
“神靈,嗬嗬。”
“好吃嗎?”隊長傲然道。
許青笑了笑,他知道隊長在大帝神像麵前說的一定不是這一句,不然的話,應該不會隻有一丈。
風雪越來越大,許青不再說話,他躺在那裡,任由雪花落在臉上
,想起了自己在大帝神像麵前的話語。
然後笑了起來,坐起身向數丈外吐了口口水,落在遠處的雪地上。
隊長
一愣,也吐了口,眼看許青不說,他知道此事不能心急,於是壓下內心的好奇,吃完了蘋果又取出太初城特有的凍梨,吃了起來。
外麵很安靜,夜空在紛飛的雪花中,出現了難得的安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