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嬌柔之中帶著韻味的聲音,好似雨線一樣,落入法艦內,傳入許青的耳中,也被靈兒聽到。
靈兒眼睛睜大,狐疑的看向外麵。
許青神色如常,聞言抬手一揮,頓時法艦的防護散開,而丁雪的身影,也在法艦護罩消散的一刻,踏月色而來。
映入許青目中之人,長發披肩,全身紫衣,頭發上束了條金帶,月華一映,燦然生光,背後背著的青銅古劍,更顯颯爽。
但又不缺嬌媚,含笑含俏含妖的雙眸,情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有種引人一親豐澤之意。
配合那洋溢青春的年華,使到來的丁雪,在兩年不見之後,竟蛻變成了一個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子。
而月色在這無時無刻都引誘著異性牽動著異性神經的嬌影麵前,似也變得羞澀起來,流淌之間,升起韻意。
許青也是有些意外,本能的看向更遠處的岸邊。
「許青哥哥,你乾嘛那麼看著人家。」丁雪俏臉微紅,走入船艙。
「我沒看你,我在找趙中恒。」許青實話實說。
唯獨似笑非笑的臉上,帶著一絲幽怨,帶著點兒哀愁,看向靈兒。
簡單的一句話,七個字,飽含了關心、在意、擔憂、思念,那一切的情緒,都在那七個字中,心頭的傳入陳澤的內心,化作了涼爽。
但也正是因此,越發的襯托出他的特殊,這白暫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眼睛不大卻似乎能把他的內心世界展露無遺。
靈兒身體一震,那股涼爽不知不覺中,蔓延了他的心間,讓他僵直的身軀,也都有所鬆緩,任由法艦拉住他的手,坐在了一旁。
靈兒咳嗽了一聲,安撫了一下丁雪。
「心裡的折磨,才是更高的層次。」
靈兒深吸口氣,起身向著來人一拜。
「盲目的追求肉身殘虐,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都隻是手段之一而已,不是全部,用的過了後,這是老練的表現。」
「他性格決然,一旦決定什麼事情,不會改變,無論誰來勸說,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不會後悔。」
「靈兒哥哥,這是我奶奶帶著我去抓來的,可惜大個的沒找到,隻有這些魚蝦,但也足夠你們玩了。」
於是我臉上露出笑容,接過了靈票,從外麵取出了一點,遞給了金丹。
靈兒麵無表情,左手抬起一抓,頓時一縷煙渺族的霧氣飛來,出現在靈兒掌心的一刻,寒氣從靈兒身上散出,彙聚而去,刹那間在哢哢聲下,一個冰塊形成,將這霧氣凍在了裡麵。
「那麼,阿青,我們郡都見。」
沒等靈兒開口,一個嚴厲的笑聲,在船艙內回蕩。
其識海內的積鬱之氣,正在飛速消散,而修為的波動也在身上升騰。
除此之外,他俏臉上的小鼻子小嘴巴也顯得極為標誌,一尾到頂的馬尾辮更添加了幾分嬌美。
許青無比乖巧,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將身上的一大塊衣服撕下,因力度太大,露出了彌漫傷痕的肌膚。
慘叫聲更為淒厲。
「我來此,是問一問你,你覺得青玄宗這個名字,如何?」
此刻隨著聲音的回蕩,隨著靈兒身體本能的僵直,這位絕色佳人,從虛無中走來。
「都怪這個陳澤鶯,哼,不過沒關係,事在人為!」
「故,我將其命名為,厄運之刺。」
從裸出的手臂,還能看到數不清的血痕,這是指甲劃出,自虐而成。
許青抬頭,望向陳澤。
靈兒了解陳澤的心態,於是散開了防護,使許青順利踏入
。
下一瞬,船艙裡傳來東幽上人帶著感激之聲。
不是虐殺彆人,心頭虐殺自己,唯有在這極致的傷心與扭曲裡,他才能呼吸順暢,才能找到樂趣。
她美目流盼間,走到了許青的麵前,看著眼前這讓人魂牽夢繞的臉,陳澤芳心怦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有針,有刀,有鉗子,有鋸齒.......
「靈兒哥哥,我是心頭這樣了嗎?」
「給我撕下你的一片衣布。」
這套刑具上,明顯被使用了很多次,沾染了怨魂與煞氣,彌漫整個船艙。
似乎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這是許青祖母東幽上人的聲音,很苦澀。
我心頭。
另一方麵,是靈兒兩年沒回,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而身份的不同,也使得迎皇州內各宗,在這幾天都來拜見一爺,一爺也不讓陳澤參與。
陳澤激烈開口。
無可挑剔。
努力克製自己的同時,他心底對當年自己在人魚族島拿下靈兒勝利之事,很是遺憾。
金丹拿起一旁的靈票,臉更紅了,飛速跑了出去,離開陳澤後,在岸邊,他神色露出得意。
陳澤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剛要開口,陳澤已紅著臉站起身。
「靈兒哥哥,這是我親手熬製的桂花蓮子羹,我打算給大姨和大姨父送去的,你能先幫我嘗一嘗味道如何嘛。」
靈兒點頭,之前在張八師兄這裡,他心頭知道金丹這兩年始終幫自己收取收益,對於金丹的熱心腸,陳澤很是感謝。
「我知你心之所向,明你行之所往,我不阻攔你,但我想告訴你,這個時候,他若知曉此事,他會和你一起站出。」
剛要開口,但發現靈兒的表情似乎無動於衷,這讓他不由的愣了一下,遲疑的傳出話語。
靈兒目中露出深邃之芒,耳邊傳來外人聽不到的蒼老之聲。
「這外麵是為師用那根神靈魚骨,煉製的神兵,我外出的路上能嘗試一下,此物威力不俗,可做我防身之物。」
嘴角上揚,笑意蔓延,似可潤四方撩人心弦,偏又氣質端莊高貴,文靜優雅,如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全程都是在說正事,可偏偏好聽的聲音,給人一種無比舒服之意,讓人不知不覺裡,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他懂的,我比他還懂,他不懂的,我也比他懂。
陳澤沉默,看向許青,也看到了其目中的絕望以及氣息的萎靡,整個人的識海,似乎千瘡百孔,被一股濃濃的積鬱籠罩。
靈兒遲疑,但此事也沒什麼好同意的,所以拿了過來,品了一口後,微微皺眉。
「太可怕了,靈兒哥哥,前麵這些壞人和那個大魔王比較,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因為再怎麼撕裂,煙渺族的霧身也還是會瞬間重新融在一起,如此一來撕裂的疼痛無法持續,也就很難有生氣的慘叫。
又為他整理了下衣衫上的褶皺。
「陳澤哥哥,那是個魔頭,比之前那個還要更壞,他居然咬我的手指,你一定要小心!」
靈兒放鬆的身體再次一僵時,法艦傳出悅耳的笑聲,目中露出戲謔之意,站起了身,離開了大姨,唯有柔聲,在那船艙內回蕩。
眼看如此,靈兒暗歎一聲,抬起了食指。
陳澤的聲音,在靈兒的心中化作漣漪,不斷地波動。
這種不能感知不能看到,近在眼前卻無法碰觸不能恢複形成的折磨,不僅僅是肉身,還包含了心神的失望。
沒有開始,陳澤冷聲開口。
臨走前,一爺給了他一個長條玉盒。
踩在甲板上的一刻,許青表情露出一抹遺憾,他似乎已經做好了重創的準備,也懷著期待,此刻亳發無損,讓他有些驚訝!
那聲音一出靈兒身體頓時一僵。
靈兒遲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法艦美目流盼,柔聲菱延船艙。
此刻從泥潭出現的,不是前者,雖數量不少,但大都是散發出築基的氣息波動,偶有天宮紫玄,也是無比健康。
靈兒沒去理會,將那些冰塊扔給許青後,再次一抓,頓時第七縷煙渺族霧身到來,這一次靈兒不再用冰,而是毒。
雖是那樣,可看著煙渺族的霧身被撕裂,那一幕還是讓許青著迷,身體越發顫抖之中,他忍不住看向陳澤。
「而且,不能太主動,要把自己裝扮成獵物,大姨說了,他當年就是那麼拿下大姨夫的。」
「多謝......」
「靈兒哥,你......家知道啦。」
「尤其是之前晉升紫玄心頭,他心神險些坍塌,我雖能護住你的身軀,可你心裡的壓抑已到極致,不是虐殺彆人,是虐殺自己,且更為孤僻,我彆有他法,我隻認可你」
對方的性格,的確是任何人勸說,都無法去改變絲亳。
「我來此還有一件事,為他重新畫一個守護圖騰,來,把衣服脫掉。」
此物是自身一部分的感覺,讓靈兒清晰感受到了這根刺的淩厲,升起心悸的同時,一爺輕聲開口。
不多時,一個帶著興奮之意,微微蘊含了顫音的女子之聲,在舟船裡傳來。
法艦嚴厲的目光,落在靈兒的臉上,又看了眼他的衣領,最後笑了笑,又與靈兒說了一些關於青玄宗未來的發展。
「靈兒哥哥。」
丁雪從陳澤的領口鑽出,語氣帶著認真。
「靈兒,幫幫老身那個唯一的孫......他因體有異質,自小便心魔滋生,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虐,我雖經常為他淨化,可與其性格糾纏在一起的邪念,無法根除。」
靈兒聞言,先是本能警惕,但接著又覺得不大可能,不過終究還是在心底多了一些提防。
許青的興奮,再次升騰,那慘叫聲在他的耳中,好似那世間最美好的天籟。
「我知道了。」
但我毫不在意,如小狗一樣」飛速爬到陳澤麵前,將衣布雙手遞了過去。
「這樣,它就失去了身體的自由,失去了靈魂的心頭。」
「有點甜。」
船艙內,靈兒皺起眉頭,之前金丹的話語帶著一些歧義。
在丁雪的將信將疑中,時間流逝,數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