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海公主,許青了解不多,隻是當日在七皇子的宴請上見過,全程對方也沒說幾句話,可通過之後的分析以及聖瀾大域的走勢,還是能看出其聰睿之處。
而當初七皇子的反應,似對這位安海公主有些忌憚。
另外,從其婢女的表現,也能看出一二,對方不卑不亢,神情、言辭都從容的同時也露出適當的尊敬。
於是許青看了眼寧炎。
寧炎遲疑。
那位婢女見此也沒多說,向著寧炎以及許青一拜之後,轉身離去。
眼看對方離開,寧炎歎了口氣。
“老大,那位孫嬤嬤與三姐的生母以及五哥的生母,都是閨中之交。”
“這裡麵關係錯綜複雜,我可能還是要去一趟,老大你能不能陪我一同?”
寧炎遲疑的望著許青,有些忐忑。
越是接近皇都大域,寧炎的心情就越是緊張,那種既想回去又不願回的猶豫,很是明顯。
許青想了想,陣法布置還需數日,所以時間是足夠的,而寧炎這裡能提出這般要求,想來也是真的心裡沒底。
於是許青點了點頭。
“走吧。”
寧炎聽到許青的話語,立刻精神一振,有許青在,他覺得自己就有了底氣。
就這樣,二人離開傳送陣所在之地。
紫玄要與李雲山一同維持陣法,所以沒有同去,而隊長這幾個月都在研究毛餅的那些頭發,也沒精力前往。
所以隻有許青與寧炎,在一些執劍者的護衛下,飛向孫嬤嬤的居所。
具體的位置不需要辨認,寧炎憑著與安海公主之間的感應,很快就找到了地方,那是一座好似花園般的庭院,占地範圍不小,其內花團錦簇,更有陣法常年開啟,將灰棉隔絕。
裡麵所有的假山都是玉石打造,還有被挪來的靈泉,使得整個庭院靈氣濃鬱,其程度遠不是封海郡的尋常宗門可比。
而在這庭院的中心,那裡正有一場宴席,坐在首位的是個老嫗,笑容和藹,衣著華貴,正與身邊身穿宮裝的少女笑談。
下方兩排桉幾,各有賓客,彼此推杯換盞,不亦樂乎,更有大量侍女來回而行,不時更換骨碟以及送來鮮果。
正中間,還有九名身姿挺拔的修士,正在鬥法。
彼此交錯間,術法波動回蕩,風采不俗,很有看頭。
許青與寧炎的到來,憑著血脈的聯係,安海公主第一時間察覺,輕聲在老嫗耳邊說了什麼,老嫗微微點頭。
於是許青和寧炎臨近的一刻,沒等落下,庭院的陣法自行打開,散出一條路。
寧炎深吸口氣,看了看身邊的許青,心底再次安穩了一些,與許青一同走入陣法,出現在了庭院內。
宴席鬥法微微一頓,正中鬥法修士恭敬回避,寧炎快走幾步,到了那老嫗前方,抱拳一拜。
“見過孫嬤嬤。”
孫嬤嬤目光落在寧炎身上,神色有些冷澹,微微點頭後,就不再理會,對許青那裡,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繼續與身邊的安海公主說著話。
安海公主一邊回應,一邊向著寧炎和許青點頭,神色露出一些歉意。
寧炎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他早就習慣了彆人的這種冷澹,此刻反倒覺得還好,選擇了末端的桉幾坐了下來。
許青更是不在意不相乾之人的冷澹,他隻在乎對方有沒有惡意。
於是神色平靜,坐在了寧炎的身邊。
宴席,繼續開始。
他們二人,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有人傳音議論,有人微笑點頭,有人滿臉不屑。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許青很清楚人們的神情,有的的確是心理的折射,但更多……是麵具罷了。
所以不管彆人神情如何,這些不重要。
他拿起麵前的酒壺,直接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這裡的酒,要比封海郡的好喝很多。
明明是酒水,但入口滿是厚重粘稠,讓許青腦海浮現出四個字。
瓊漿玉液。
品了品後,許青索性多喝了幾口,一旁的寧炎眨了眨眼,低聲開口。
“老大,到皇都後,我知道有幾家酒坊,裡麵有一些好酒,到時候我給您弄來。”
許青聞言微微點頭,坐在那裡慢慢品嘗,他準備就這樣喝到今天的宴會結束。
時間流逝,宴會的花樣很多,笑談不少,時而安海公主還會說一些讓孫嬤嬤開心的話語,引得眾人都是笑容滿麵。
唯獨許青和寧炎,前者從容品酒,後者在旁陪著,察覺酒沒了,就立刻招呼侍女重新去拿。
而安海公主似乎沒有惡意,多次試圖讓他們融入進來,但都失敗,那位孫嬤嬤,雖談不上惡意,可也沒太在意,依舊是冷澹居多。
最終安海公主礙於無法親自去說,隻能讓身邊的婢女送來一句話。
“還請莫要誤會,公主是好意,孫嬤嬤雖離開皇都,但她在皇都人脈很廣,眾多王公權貴的家卷,都是其閨中之友,她若認可,那麼能幫助十二殿下撫平眾多潛在惡意,公主本意也
是把寧炎殿下推薦過來。”
許青點頭,向著安海公主遙舉酒杯。
安海公主微微點頭,她的確是好意,但可惜,孫嬤嬤顯然是不太喜歡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