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的雨,下了三天。
在第四天的時候,變成了雪。
冬季,就這樣突然的到來,隨著第一場雪的落下,寒意也急驟的蔓延八方,使得整個皇都一時之間銀裝素裹,冰花掛簷。
望著天空的雪花,感受撲麵的冷風,許青想到了封海郡,想到了南凰洲,想到了小時候的一幕幕。
即便是修煉到了現在,他早已對冷熱沒有了太多的感覺,具備了超過凡俗的抗性,可他還是覺得有點冷。
那是來自心中的記憶。
童年的一切,早已沉澱在了靈魂內,伴隨一生。
此刻,走在去往太學的路上,許青本能的緊了緊衣領,在那風雪裡,踏入了太學之門。
曙光之陽失竊案,已無人再提,至於那丟失的曙光之陽,也下落不明,這件事原本應該懸在皇都各方勢力的心頭,但偏偏······似乎沒有人去在意。
至於原因,許青分析過。
「因為有人皇在。」
人皇,對於人族而已,是撐天的存在。
可安萬眾之心。
對於人皇,許青的感官是複雜的,他當初沒有來到皇都時,人皇隻是一個符號,在他的感覺裡,隻是一張陌生且空白的紙。
隨著來到皇都,隨著對人皇的判斷,這張紙有了顏色,隻是······顏色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去看,撲朔迷離。
許青搖頭。
但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將看不明白的事情,埋在心底,一一記錄,等待時光流逝的過程中露出的破綻與線索,從而將其全部填充進去。
如此一來,當足夠的線索被掌握後,一切答案,就會在他心底浮現。
而現在,許青知道擺在自己麵前最重要的,其實還是修為。
「去看看異仙流!」
踏入太學大門的一刻,寒冷被隔絕,風雪亦是如此,相對於外界季節的改變,處於單獨空間的太學,與以往沒什麼區彆。
依舊是人潮湧動,依舊是熙熙攘攘,依舊是討論之聲不斷。
這個環境,對於之前來此一個多月的許青而言,早已習慣,他邁步間融入人群,如水滴落入大海,豪不起眼,向著位於正東方的異仙流白塔走去。
「上次安海公主的宴席,來自離途教名為木南之人拿出的留影,記錄的陳道則異仙流大成的模樣,與我神靈態很是相識。」
「難道異仙流的以魂編織,與神靈態是異曲同工?」
許青對此很是心動。
因神靈態,在他身上屬於是各種機緣巧合下的產物,他從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過,就連當初的九爺爺,也都對此陌生。
所以許青一直在探索該如何將自己的神靈態修行下去。
若是每一次展開第二形態都要使用赤母血肉······這種消耗,許青也承受不住。
更不用說第三形態了。
「第一形態下,我可展現出靈藏大圓滿甚至堪比歸虛第一階之力,這種加持,堪稱巨大。」
「至於第二形態,這近乎於歸虛第二階······雖有所差距,但實際上相差不多。」
「而第三形態······」許青回憶當初在九爺爺麵前的展示,聯想自己所遇到的強者,心中已有初步的判斷。
「戰力堪比歸虛第三階!」
「所以,我如今修行的重點是要將神靈態的三種形態,徹底掌握。」
「另外,便是第五座秘藏。」
許青沉吟中,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後,異仙流白塔,出現在了他的目中。
與四周的喧鬨比較,那裡一直
都很安靜,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如淹沒在了曆史裡,被時光所淘汰。
白塔內的弟子,今日不是三位,隻有一個,他坐在那裡打著哈氣,正被那位派主訓斥。
「你看看外麵,那麼多學子,你就不能出去拉拉人進來啊。」
「再這麼下去,乾活的人都不夠了,這麼多典籍,總不能每天都是老夫來整理!」
「雖然我們異仙流現在不行了,可輝煌還是有的,你們幾個整日研究什麼小報,有個屁用啊。」
那被訓斥的弟子,一臉的不耐煩,擺了擺手。
「行了,你再說我,我明天也不來了,我們的小報還不是為了補貼自用,你又不給我們,我們報道一些八卦趣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不就收費吧,有那種想要查詢古籍的傻子來了,收費怎麼樣。」
「你!!」異仙流的派主眼睛一瞪,有心說些重話,可終究還是擔心對方真的不來了······
他胸口起伏了幾下,正琢磨如何開口,而許青的到來,引起了他的注意,於是順勢冷哼一聲,背著手,看向許青。
至於那個弟子,也是抬起頭,看到許青後懶洋洋的開口。
「異仙流,每查看一枚玉簡,收費一百靈石。」
一樣的裝束,使得他沒認出許青是之前來過之人,實際上在這太學內,除非多次接觸,否則的話彼此很難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