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交錯,他的速度之快,已達肉身極致,天地轟鳴,音爆驚人。
可許青還是不滿足,因為在他如此速度下,那位追擊者顯然也判斷出了許青的去路,速度也隨之暴漲。
竟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到了五百萬裡的程度。
如此範圍,許青竟都感受到了身後濃濃的煞氣以及那種後背刺痛之感,就好似背後有一尊烈陽,要焚燒一切。
虛弱感這一刻被危機壓下,許青雙目赤紅,空間之術驀然展開。
重疊與格子,都浮現在天幕上,依靠此法,其速度變的更為可怕,超越了肉身的承載,使他全身出現碎裂。
但許青也不在意這些了,轟的一聲,再次百萬裡挪移而過。
同時時間之法籠罩,覆蓋全身,鎖死自己身體的時間流逝,以此方法,來凝固肉身不崩。
至於其身後,與天齊高的牆,傳來轟鳴之聲,被許青埋在內的火之力,也在爆發。
欲形阻擋之勢。
雖效果一般,可哪怕多爭取一息,對如今的許青來說,都是無比寶貴。
終於,在這爭分奪秒,拚儘全力下。
許青以自身極限之能,橫渡無儘範圍,看見了遠方一條望不見邊際的浩瀚血河。
此河之大,可稱通天。
甚至超越了大海。
其內的血腥味,更是濃鬱無比,渲染八方。
看到此河的一瞬,許青的視線都在這虛弱與爆發中,出現模糊,但卻不影響他一眼就鎖定了河岸處,停留的一艘黑色的孤舟!
那孤舟看起來普普通通,停靠在岸邊,舟上坐著一人。
此人身穿蓑衣,戴著鬥笠,手中拿著一杆煙槍,正在吞雲吐霧。
許青沒見過擺渡舟船的樣子,地圖上隻是介紹,並無具體的描述,可如今他也沒時間去確定,看到那孤舟的一刻,許青將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次燃血挪移,轟然爆發。
下一刹,他的身影直接就出現在了那艘孤舟的上方。
可就在這時,生死危機之意,轟然爆發,一股恐怖之力,在此刻驟起,波及整個蒼穹的同時,一個渾身散出無儘火熱的身影,已然追上。
向著許青,一拳落下。
大帝盾牌,瞬間出現。
大帝剪刀,也在閃耀。
九爺爺的劍氣,此刻也沒必要保留。
帝劍……更是被許青取出。
全力抵抗。
而主宰後期之威,也在這一刻儘顯天地,隻見那大帝盾牌轟鳴,其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倒卷開來。
大帝剪刀,也是如此,因本就裂縫眾多,此刻在這一拳下,直接四分五裂,崩潰開來。
至於九爺爺的劍氣,雖淩厲,但結合盾牌與剪刀,也隻是讓那一拳,威力被削弱罷了。
最終落下時,許青帝劍阻擋。
轟鳴中,許青身體一顫,肉身崩潰出大片血肉,身體如被削肉,可終究沒有碎滅,而是借這轟擊之力,墜落在了舟船上。
落下的一刻,舟船震動,躺在那裡的許青,已經是奄奄一息,看起來生機都要斷絕的樣子。
可卻死死的抓著帝劍。
而蒼穹上的身影,沒有停手,此刻猛地臨近,手掌抬起一把……抓向許青。
許青眯起眼,正要吞下口中之物。
但就在這手掌抓來的刹那,舟船上,穿著蓑衣戴著鬥笠,吞雲吐霧的船夫,將手裡的煙槍在船板上輕輕一磕。
無聲無息間,蒼穹出手的那道身影,全身猛地一震,伸出的右手瞬間模糊,消失不見,其身影也是刹那倒卷,在半空散去所有氣勢,化作一個紅發青年。
他忌憚的望著那位船夫,躬身一拜。
“前輩,我沒有違反規矩,此人雖上了擺渡船,可還沒有付費,按照規矩……在沒有付費前,他不是渡河者,可以被我滅殺!”
“放屁!”船夫哼了一聲。
這兩個字,如滅世之雷,落在紅發青年耳中,他渾身一顫,鮮血噴出,再次退後。
“老子的船,老子說的算。”
說完,這船夫慢悠悠的轉頭,看了許青一眼,目光似隨意的,也在許青手中的帝劍上一掃,隨後淡淡開口。
“付費!”
許青立刻點頭,散出自己的生機。
那船夫滿意,抬手一抓,取出一定的生機後,起身伸了個懶腰,也不知從何處取出船槳,在血河上一劃。
頓時河麵蕩起漣漪,舟船駛離岸邊,漸漸遠去。
隻留下蒼穹上,那位麵色陰沉的紅發青年。
凝望舟船方向許久,這紅發青年目中寒芒一閃,沉吟是否也要等擺渡人出現,自己渡河到了西部後繼續追殺。
隻是這麼做,他認為有些不值得。
“一方麵浪費了我的渡船機會,另一方麵我的家族在南部,去了西部再回來,耗費一甲子壽元……”
“另外那人傷勢之重,也快油儘燈枯,如此傷勢,他很難恢複。”
半晌,這青年衡
量一番,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血河上,舟船內,那船夫目光落向躺在那裡的許青,緩緩開口。
“你嘴裡的玩意,吞下後明明可以讓你傷勢瞬間恢複。”
“可你小子,竟能隱忍不去吞。”
“為了讓自身看起來不用追殺也都快死了,你也算是煞費苦心。”
被點破隱秘,許青連忙掙紮的站起,恭敬一拜。
“多謝前輩相救。”
“閉嘴,老子不喜歡話多的,尤其是身上還有一身神靈的騷味。”
船夫目光在許青空曠的肩膀上看了眼,不再理會,繼續吞雲吐霧。
許青沉默,再次一拜,接著退後一些到了船尾,在那裡盤膝,默默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