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媽:“我聽門房上說,老夫人派人去家廟接三姨太,不知真假。特意等一等,有了明確消息,好回稟您。”
寧禎聽了,倒也不十分意外。
“接回來了?”
“是。”曹媽很生氣,“闔府上下都在議論。看不慣您的人,這會兒背後不知怎麼笑您。”
“有什麼關係?”寧禎笑道。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一無所獲。”曹媽急道。
寧禎:“豈會?她鬨騰一場,我得到了好幾處管事的實權。我從中得到了這麼多好處,怎能說‘一無所獲’?”
曹媽:“萬一老夫人還把庫房給她管呢?”
“管家的權力,又不是一件死物,而是和管事的人打交道。她威望掃地,哪怕庫房還歸,她想要收攏人心也不容易。”寧禎道。
庫房上的管事,寧禎換掉了兩個最重要的人,把徐芳渡的“根基”推翻了。
一旦徐芳渡犯錯,進一步突顯寧禎的能力。
盛家老宅,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多少眼睛盯著。
曹媽歎氣:“夫人,您是安慰我,還是真想得開?”
“我的話,難道不對?”
“話雖如此,臉麵上到底過不去。為了三姨太,您和老夫人不止一次較量。她還能從家廟回來,不是打您的臉?”曹媽道。
寧禎打穿了老夫人侄兒的膝蓋,老夫人借用徐芳渡打腫寧禎的臉,一報還一報。
她與老夫人的關係,也宣告破裂。
接下來,是寧禎繼續跟老夫人耗,還是徹底站隊督軍,搬到督軍府,不是寧禎能決定的。
需要看上峰什麼態度。
寧禎比曹媽心態好。左右她是滾刀肉,誰也彆想拿捏她。
“您要在督軍府小住一些日子嗎?”曹媽問。
寧禎:“督軍叫我暫時彆回去。周家的事,一時完不了,我且等著。”
曹媽道是。
又說,“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消息,我打電話給您。”
寧禎道好,叮囑她小心。
“如果三姨太去摘玉居找茬,你忍著,等我秋後算賬。”寧禎說。
曹媽:“這個您放心。摘玉居的人,都是老太太親自教過的,不會給您丟人。”
她說的老太太,是寧禎的祖母。
寧禎信任祖母栽培的人。
曹媽放下寧禎的換身衣裳,轉身由副官送著出去了。
寧禎獨坐,回想今日整件事。
從頭到尾,她沒有理虧的地方,她處處應對得體。
如果她真的唯唯諾諾忍讓,換不來和平,反而叫其他賓客看輕了她。
“真那樣,督軍也會怪我‘爛泥扶不上牆’,我處境反而更糟糕。”寧禎想。
老夫人現在把徐芳渡接過來,何嘗不是一種“鬨騰”?
當一個人開始鬨騰,就是處於下風;穩占上風的人,都怡然自得,不會做任何蠢事。
曹媽覺得徐芳渡回來,是寧禎被打臉了;寧禎仔細想了想,倒是覺得自己反而贏了一層。
寧禎即將要和家裡的兄嫂們去港城玩,像是有了個期待,任何困難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