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叫趙鴻,是我二嫂的姨母表姐,平常來往不太多,跟二嫂不算熟。不過,她丈夫是軍醫院的,負責藥物采購,叫孫為嘉。”寧禎說。
程柏升:“我馬上去辦。”
他先從孫為嘉查起。
一查,就發現這個人的花費奢靡,遠遠高於他在軍醫院的收入。不是貪汙,就是細作。
程柏升以調查的名義,把他們夫妻倆都請到了警備廳。
一到警備廳,孫為嘉就跟寧以申攀交情,自稱是連襟,要從輕處理。
程柏升授意自己的人去審:“先審他太太。他太太眼神飄忽、心智不堅定。這個孫為嘉,從頭到尾沒半點慌亂,是個老狐狸,恐怕不簡單。”
這件事審了三天。
趙鴻的確偷了金暖的戒指,是她丈夫授意的。
由此可見,她丈夫孫為嘉,是替聞梁予辦事。
隻是聞梁予已經死了,孫為嘉立馬斬斷這條線。
唯一留下的蛛絲馬跡,就是他的錢。
他說他從賭場賺到的;又說那個賭場已經沒了,老板跑去了南洋,無法對證。
盛長裕回來時,聽聞了此事。
“……先關押這對夫妻,看看他們是否還有同黨。如果沒有,他們就是聞梁予單線細作。聞家已經倒台,留下這些細作也沒什麼用,直接處理掉。”盛長裕說。
又道,“關乎寧禎娘家的二嫂,處理隱秘一些。不要叫寧以申受到牽連。”
程柏升道是。
很快,趙鴻和孫為嘉夫妻倆換到了軍政府的監牢,以叛國罪被處死了。
從那之後,金暖待人接物謹慎了很多。
除了至親,她待客都在寧家的會客廳,不再把人隨便帶到自己的院子。哪怕是念書時候相好的同學。
六月初,金暖又懷了,她的次子才十八個月。
寧禎很心疼她:“你得累死。”
“我極少孕吐,隻是前三個月胃口不佳;生孩子也容易。你羨慕嗎?”
寧禎:“……我白心疼你了。”
金暖摸著寧禎的胳膊,又看她肚子:“你這麼瘦,肚子大的像九個月,是否雙胎?”
寧禎不答,抿唇笑。
“真的是?”
“祖母說不宜聲張,雙胎比較凶險。”寧禎低聲告訴她。
金暖:“居然連我也瞞著!”
又道,“你孩子秋天出生,一個叫盛大秋、一個叫盛小秋。”
寧禎恨不能捂住她的嘴:“你可彆被督軍聽到……”
“他還能打我?”
“他會覺得‘真是好名字,就這麼定了,免得費心思再去想’。”寧禎道。
金暖:“……”
後來,寧禎果然在秋天生了一對龍鳳胎。
先出來的是男嬰,幾分鐘後出世的是女嬰,兄妹齒序毫無懸念定下了。
盛長裕篤定要給孩子取名叫盛秋,可一個名字,兩個孩子不太好分。
參謀處有學識淵博的參謀,替督軍解決了這個難題。
“秋曰西顥,亦曰白藏。”
寧禎聽了,便覺得兩個詞都好。
西顥、白藏,聽著很美。
盛長裕勉強,不是很滿意。他說:“二詞皆是繁複難寫,讀上去也不夠朗朗上口。”
寧禎生產完,乳娘照顧兩個孩子,她坐月子靜養。
心情不錯,她打趣盛長裕:“你再取兩個。不急,慢慢來。什麼時候取好了,什麼時候上族譜。你說了算。”
孩子洗三禮,辦得極其熱鬨,盛長裕還沒想出名字。
孩子滿月,寧禎出月子了,愉快跟金暖出去大吃了一頓,盛長裕還是沒定下名字。
他抓耳撓腮。
後來他想:“又不用老子寫。老子有的是參謀。”
故而寧禎的兒子叫盛西顥,女兒叫盛白藏,正式有了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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