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裡突然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仰頭,又仔細的聞了聞,確實是血……還有某種腐臭味道混合其中。
閉上眼睛,氣味網路浮現在腦海之中。
濃烈的咖啡味來自於星巴克的房間,還有鞋油和金屬味兒,來自哢嚓的房間,那血腥和腐臭由上方樓層穿過他的窗子。
威天陽起身來到窗邊,輕輕的將木床推開,探頭往上看去。
家就在他正上方,六樓的窗子被推開,亞哈的手伸出來,將一坨黑色的東西丟了下來。
威天陽趕緊將身子縮回窗內,險些被亞哈的高空拋物砸到。
樓下,傳來沉悶的墜鳴。
他又探頭往下看,借著月光,發現樓下牆根處光禿禿的綠化帶裡,躺著一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
接著,他又聞到了一股苦澀的氣味……某種藥物?
亞哈在搞什麼?
他輕輕將窗子關上,懷著疑問走到床邊。
雖然接觸不深,但亞哈毫無疑問是個古怪的人,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好領袖嗎?
這麼想著,他吹滅了蠟燭,翻身上床,閉上眼睛試圖進入夢鄉。
“那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啊遊擊隊啊,快帶我走吧。”
“我實在不能再忍受。”
“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
“你一定把我來埋葬。”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崗。”
“再插上一朵美麗的花。”
……
耳邊縈繞著歌聲。
威天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歌聲是從門外傳來的……確切的說,是從樓下。
誰在唱歌?
晚上有些冷,威天陽摸了摸臂膀,輕輕打開房門,過道裡的蠟燭全滅了,黑漆漆的。
那歌聲是從走道儘頭的樓梯間傳來的,歌聲順著樓梯爬上三樓,音源應該是在一樓的大堂。
不是什麼電子設備發出的聲音,是十幾個人在手風琴和口琴的伴奏下的合唱,聲音莫名的哀怨。
威天陽一開始猜測是亞哈手下那幾個沒在入會儀式上露麵的人,但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想起前台那位扛著RPD輕機槍的女人,還有坐在庭院裡看書的男人。
占據這棟房子的可不止亞哈這個小團體。
按理說這不關他的事。
但威天陽依然決定與這些“人”碰個麵。
於是,他便輕輕帶上房門,輕手輕腳的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