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陽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頓時有些尷尬。
心想著,彆人剛遞來的東西就被他當麵燒了,會不會被視作挑釁行為?
而在下一秒,那照片居然從掌心探出一丁點,將裹在手掌上的繃帶頂起來一個小尖角。
他解開繃帶,隻見照片刷的一下從掌心彈出,被他抓在了手中。
“你在變魔術嗎?”李斌笑著問道。
“小男孩就喜歡顯擺,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杜妍看向李斌,笑道。
威天陽猜測自己的右手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收納一些東西,但他還吃不準右手裡的空間到底有多大,而且收入和取出的動作他也並不熟練。
杜妍拎著AK已經等了很久,威天陽趕忙笨拙的將照片塞進右掌心,再用右手接過那把槍。
這把黑乎乎的槍有些沉,因為插在供彈井裡的不是彈匣,而是一個黑色的大彈鼓。並且,由於卸掉了槍托,導致這把槍有點頭重腳輕,護木被火燒得有些破損,一條邊緣發黑的破爛紅巾緊緊的纏在上麵。
“我之前撿過彆人的槍,沒法打。”威天陽單手舉起那把槍,以右手的力量來說,足夠掌握。
“現在的槍械,都會在握把和彈匣上內置信息素識彆模塊,你當然沒法用。但我們的武器都被洗過。”杜妍道。
“洗過?也就是說,那個模塊是能被破解的?”威天陽道。
杜妍點頭,道:“沒有不能破解的東西,把握把拆了就行,但那玩意至少能讓敵人無法在戰場上就地補給。”
“我看得出來,你不會用槍。你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吧?”站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李斌道。
威天陽撓撓頭,大方的承認了。
他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也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遭遇的那幾場戰鬥,全是靠超能力和蠻力在應付。
“雖然你有超能力,但我還是建議你儘快學會用槍,子彈永遠比拳頭快。即便是正牌兒的超能力特種部隊,也是全副武裝的。我聽說……那些能力用多了對身體的負擔很大。”杜妍道。
“該說的也說完了,我們……要去休息了。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你幫我們,我們就幫你。”杜妍又接著道。
說完,四周的人群引入黑暗,她和李斌也從退出了燭光的範圍。
他們的身形模糊起來,就像是海市蜃樓般消失在模糊不定的黑暗之中,刹那間,就連頭頂的藍色燭光也黯淡下來。
威天陽抬頭看去,燈架以被黑暗吞噬,那黏在圓架上的蠟燭,仿佛從未燃起過。
手裡的AK47沉的真切,他再次試著用掌心去吞下這把槍,沒想到,這一回,一次便成了。
掌心裂開,猶如一頭黑色的鯨張開大嘴,一下子便將手中的長槍吞入腹中。
他感覺自己的小臂陡然沉重了些許,仿佛,那把槍就藏在自己的胳膊裡,就貼在骨頭上。他摸了摸自己小臂內側,竟真的感覺裡麵有硬物的觸感。
威天陽試著去適應這種不適,此時,一股濃烈的咖啡味竄入鼻腔。
“以實瑪利?是你?”
他一回頭,看到星巴克正站在樓梯口。
她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的長袖睡衣褲,兩手拿著電筒和手槍。因為喝多了咖啡,她全身都散發出咖啡豆子的香味。
“是我。槍彆走火。”威天陽道。
“我聽到樓下有人說話,還以為有人闖進酒店。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裡嘀咕什麼?”星巴克問道。
“我在跟死人說話。”威天陽笑道。
他察覺到星巴克臉上閃過一絲驚恐,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片刻。
“死……死人可不會說話,你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精神壓力太大了吧。”星巴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