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泥巴球開始努力地摳自己的嗓子眼,與此同時,原本藏身在另一棟彆墅裡待機的米格爾來到了夏油傑身後。
“夏油,是不是計劃不太順利?”
“何止是不順利。”夏油傑抬手揉了揉眉心,“根本是徹底被搞砸了。”
他無法奪取與彆的咒術師存在主從關係的咒靈,所以打算借用卷丹的術式強行分開乙骨憂太和裡香,讓乙骨憂太被卷丹消化掉,這樣一來,裡香身上的主從關係就能解除了。
結果現在荊追著乙骨也進了卷丹的肚子裡,他總不能真讓荊和乙骨一起去死。
隻能先把兩個人都放出來,再另做謀算了。
從今天的這場戰鬥來看,乙骨憂太身上有些做咒術師的天賦,但羽翼未豐,要殺了他並不難。
問題在於祈本裡香。
今天親眼看見,夏油傑才發現她對於乙骨憂太的執著有點出乎預料了。
這次沒能得手,接下來祈本裡香肯定會更加嚴密地保護乙骨憂太,說不定一步都不會離開他身邊。
……真是受不了。
一隻咒靈和一個不中用的咒術師,搞什麼純愛劇戲碼。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夏油傑眉眼間有些煩躁的情緒,“等卷丹把人吐出來,高專那邊的援軍也該到了。”
他倒不是怕援軍,畢竟隻要來的人不是五條悟,他都能應付。
隻是現在還需要暗中行事。
私下裡,夏油傑與財團、與政界人物都有來往,一旦他暴露在了明麵上,這些秘密關係也將跟著浮出水麵。
如此一來,定在冬天的那個計劃就沒辦法順利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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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荊和乙骨在黑色轎車的後座醒轉。
“你們醒了啊。”副駕駛上傳來夜蛾正道的聲音,“沒事就好。”
“怎麼回事……怎麼昏過去了?”乙骨剛睡醒,還有點迷茫,直到從後視鏡裡看到夜蛾嚴肅的麵容才一下子坐正,“校、校長……”
此時負責開車的新田明向他們解釋了不久前的情況。
“本來我按照狗卷老師的吩咐,打算在半個小時候就解除‘帳’的,但卻怎麼也解除不了。我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於是就緊急聯係了校長。”
“不過等校長來的時候,‘帳’又能解開了。然後就看到你們躺在花園的矮樹叢裡,周圍的建築全都倒塌了,損壞非常嚴重。”
“啊、對了,還有花園裡那些卷丹百合也全都不翼而飛了。”
“那些卷丹百合是咒靈身體的一部分來著。”乙骨道。
“原來是這樣。”新田明恍然,“那大概是因為咒靈已經被二位祓除,所以花才跟著消失了吧!”
“祓除……”乙骨垂著腦袋輕聲嘀咕著,語氣有點疑惑,“真的祓除了嗎……怎麼感覺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他隻記得自己遭到卷丹的偷襲,被裂縫吞噬了,後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畢竟咒靈不是什麼慈善家,在占絕對上風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放過兩個咒術師呢?如果卷丹還活著的話,那他和狗卷老師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啊?
乙骨困惑的表情透過後視鏡映入了夜蛾正道的眼裡。
今天這個委托的確是怪了點。
夜蛾扭過頭來,看向靠在車窗邊瞳孔失焦的荊,把話頭拋了過去:“發生過什麼,你還記得嗎?荊。”
荊輕輕搖了下頭。
荊的狀態明顯不對,眼底非常恍惚。
人不知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他沒法和自己的叛逆學生交差啊。
Shit!
夜蛾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他這校長是越當越沒威嚴了,竟然還得被曾經的學生現在的員工騎在頭上撒野!
“對了。”夜蛾又道,“悟說他那邊的事提前處理完了,明天上午就會回來。”
聽到五條悟的名字,渾渾噩噩的荊終於有了點反應。
“……這麼快?”
夜蛾想起五條悟臨走前的叮囑,隻含糊地說了聲:“目標很狡猾,他們被溜了一圈,沒什麼收獲。”
荊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他知道,是夏油傑為了方便行動而設法將五條悟支開的,既然五條悟要回來了,說明夏油傑暫時不會有什麼新動作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夏油傑這次放棄了奪取裡香,但這一關總算是陰差陽錯地度過了。
而且看夜蛾正道和新田明的反應,應該是沒有發現裡香曾被放出來過的事,也並不知道夏油傑曾經在老宅附近出現過。
是夏油傑清理掉了咒力殘穢嗎?還怪仔細的。
昏睡過後,頭痛已經緩解了不少,但遭受了反噬的嗓子還未能恢複,像被烈焰灼燒似的疼。
回去之後找硝子學姐領點藥吧。
荊輕輕吐了口氣,抬手按壓著太陽穴。
忽然,揣在衣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新消息來了。
荊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打開手機一看,是加密號碼發來的短信:
【荊君,明晚八點在產英會醫院見。】
荊這才驟然想起夏油傑說要讓他去醫院做檢查的事。
才發生過那樣的事,這家夥居然若無其事地又約他出去啊……
荊有點不想搭理這人,掃了一眼信息就把短信刪掉了,轉而去看還沒處理的LINE消息,發現五條悟也找過他,就在半個小時之前。
五條學長:荊,我明天回東京哦[貓貓wink.gif]
五條學長:給你帶了佐賀的土特產,感謝我吧哼哼~
五條學長:對了對了、我有一家超級想去的店,你可以陪我去嗎?就當做是土特產的回禮吧!
五條學長:明晚八點,在南新宿~
荊:“……”
要不是知道這倆人確實很多年沒有聯係過了,他真的會以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在聯合起來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