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原來少主還有朋友,我這就讓人過去,一定把幾位貴客完好無損地請過來!”溫如初點頭哈腰,立刻照辦。
辰兮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冷眼看著溫如初忙活,他好像有意表演給自己看,忙活得格外賣力。
待他消停了,正想湊過來說句話,辰兮抬手打斷,單刀直入地問道:“是誰讓你叫我‘少主’?”
“這...”溫如初明顯一愣,旋即又滿臉堆笑:“這自然是單大哥的吩咐,不過小人對少主心服口服,就算沒人吩咐,小人也要認您作少主!”
“單大哥,單什麼?”
“這...”溫如初愣得更明顯了,“單大哥就是單紹秋...少主,您不認識他?”
“不認識。”辰兮目光銳利地盯著溫如初,忽然問道:“苗王在哪兒?你為什麼在此地,那些罌粟是你種的?”
溫如初猝不及防,頓了頓,說道:“嘿嘿,不瞞少主,正是小人...小人一年前來到這苗人穀,發現這裡的水土極適合種罌粟,於是就開始一邊種一邊...嘿嘿,怎麼說呢,一邊研究怎麼做藥。小人用的可不是普通法子,是小人反複嘗試才研究出來的,那藥勁兒大得很,一次隻要一點點,就能讓人很滿足...”
辰兮冷冷看著他:“你拿村民試藥?”
“那都是他們自願的!”溫如初搓著手,笑道:“小人可沒逼迫他們,一開始隻是讓他們嘗了一點兒,他們就主動來要,越要越多,小人看著他們可憐,怎麼忍心不給呢?小人也不要他們的錢財,隻是...嘿嘿,隻是要一點合理的回報而已。”
“合理的回報...”辰兮冷笑,“是讓他們去找更多人來給你試藥吧?”
“這個麼,嘿嘿,這是自然了...吃過藥的人越來越上癮,試不出新藥的威力了,小人需要一些沒用過的藥罐子...”
難怪那些苗人會來抓人,辰兮在心裡暗道,果然如此。不過此人竟能在苗人穀內為所欲為——
“苗王還活著麼?”她淡淡問道。
“活著,活著,當然活著!”溫如初忙不迭地笑道,“小人豈敢對苗王大人不敬,隻是請他老人家於水牢之中頤養天年而已,他想活到多大歲數,就活到多大歲數,小人一天也不會少了他。”
“水牢...”辰兮冷哼一聲,這人哪怕隻泡上十天半月,形狀也必定慘不忍睹,溫如初已經來到苗人穀一年了,這苗王如今是什麼情形,恐怕難以想象。
辰兮向後一倚,靠在椅背上:“所以,單紹秋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這個組織,還有多少人?”
溫如初又是一頓,辰兮永遠不順著一條線說話,總是出其不意,牢牢掌握著談話的主導。他隻得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們這些人麼...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為人所不齒,為正道所不容,隻能活在陰溝裡...單大哥是我們的頭領,他身有殘疾,所以對殘缺的身體很有心得,經過他的研究,身有殘疾的人正好可以被改造成各種樣子,模仿飛禽走獸,把身體的劣勢變成優勢...他從天南海北搜羅了不少人,現在已經有了一支龐大的隊伍,比小人我可厲害多了!”
“你是說,他豢養了很多人形野獸麼?”辰兮摸了摸下巴,“有意思...還有誰,虐待幼童的鬼孟婆?用迷情藥控製人的長生和化蝶?還有那個以折磨少女為樂的辛九齡?”
溫如初激動地點頭:“是,是!哎呀,少主,原來您都認得呀!辛老弟讓青城派的那個‘霜劍’給殺了,可惜,可恨!不過少主已經為辛老弟報了仇,‘霜劍’如今生不如死,咱們都覺得很痛快!少主放心,咱們還有很多弟兄姊妹,都在各地潛伏著,隻要少主一聲令下,咱們就一齊出來,攪它個天翻地覆!”
“好啊,那就讓他們都出來吧。”辰兮說道,“你去傳信,現在就讓他們出來,到苗人穀集合,我要訓話。”
“什...什麼?”溫如初數不清第幾次愣住,“少主您要...訓話?”
“是啊。”辰兮點點頭,“怎麼,我身為少主,不能訓話?你讓他們把手裡的活兒先放一放,馬上來苗人穀見我,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