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臉頰緋紅,眼眸發亮。
“晨曦酒莊目前沒有類似口味的酒,我會考慮今年研製出新品。”
迪盧克頗有感慨。
艾爾海森不慌不忙,拿出一瓶楓丹的氣泡水飲料,跟清酒兌在一起:
“這種喝法在我們學生中也很流行。”
“嗬,也容易醉。”
當然了,我目的就是讓你醉。兩人對坐,侃侃而談,艾爾海森不止聊酒,也聊酒文化,以及年輕人迭代對市場的變化——他博聞強識,記性又好,把這5天所長的見識全部活學活用出來。
迪盧克越聽越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平凡。
氣氛到了。
艾爾海森拿出一瓶包裝簡潔的酒。
“這是哪個國家的?”迪盧克饒有興致。
“你猜。”
“盒子像稻妻風格。”
不錯,包裝盒子是稻妻的,但裡邊的酒可不是。拿出來,酒瓶外表很光滑,艾爾海森為他倒了一杯:“這種酒,在年輕人中間不算流行,但有人提出作為基底的調酒,接受度也很高。”
迪盧克沒有提防,喝了一口,當即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至冬的火水!”
“是啊。”
迪盧克曾被一杯至冬火水灌倒,昏睡三天三夜。驚弓之鳥,那燒心燒肺的感覺又上頭了,迪盧克當即頭暈目眩,撐著額頭:“你的酒量非常不錯。”
艾爾海森:“家父生前愛小酌幾杯。”
他從小就喜歡學父親的樣子:比如無論走到哪裡都愛帶一本書,比如偷偷喝父親喝的酒。這話題是無意說起,卻勾起了迪盧克的思念,他父親去世也早。
萬般心思湧上。
迪盧克突然從櫃子中拿出一瓶好酒:“酒還是年少偷喝的味道最好,這是我父親最愛的口味,你來嘗一嘗。”紅寶石色的液體入杯,發出清脆聲響。
就這麼醉了。
迪盧克被扶上床時人事不省。
艾爾海森也醉得七七八八,腳步踉蹌,走出酒莊,倚靠在一棵大萃華木上。他打開無形的鏡幕,眼睛發花,好半天才聚焦看清:
觀看人數:比昨天巔峰少,但比平常多得多。
彈幕:飛太快,努力才看清:
【我新來的,主播是啞巴嗎】
大家以為不愛說話的主播操縱著艾爾海森角色玩遊戲,殊不知,是艾爾海森本人。當然艾爾海森不懂這什麼意思,就納悶,自己話雖少,但沒停過,怎麼老有人說自己啞巴。
【海哥迪盧克醉到我懷裡來】
【誰說的這個海哥打架會Wink,趕緊打啊,是不是菜端上來看看】
【播啥看啥】
【都彆吵了看小海哥抓小鴨子】
看彈幕吵架雖然來氣,但彈幕又能汲取到有效信息,艾爾海森勉強支起眼皮,查看今日任務。
灌醉迪盧克(任務完成)
②給提米的鴨子拔毛(任務待完成)
以後的任務要都這麼難,不用等禁忌知識,艾爾海森自己都想魔化了。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來都來了,任務都完成一半。他搭上了一輛往來商人的車輛,來到蒙德城門口。
提米。
一個喜歡在大橋上喂鴿子的小孩,也喜歡讓人幫他喂鴨子。
擱在平時,艾爾海森下到果酒湖裡悄無聲息逮一隻,那是輕而易舉。可現在,他喝得暈乎乎的,腿腳發軟,這要直接下了湖,能不能薅到鴨毛不好說,他自己可能就喂魚了。
他下了車。
扶住石橋欄杆吹風,盯著鴨子看。
想雇一個人抓一隻鴨子上來,他隨便拔根毛,應該也能完成。也是奇了,今天橋上沒什麼人經過,偶爾遇見一人都像屁股著火一樣,根本沒閒情停下來聽一個醉酒的人說話。
腿軟。
很快站不住了。
“哥哥,你怎麼了?”小提米關切蹲在一旁。
“……”
他閉上眼,也不能讓一個小孩給自己抓鴨子,萬一摔下去怎麼辦。他滑到石階上,頭靠著橋墩,下巴微揚起,脖頸纖細,皮膚透著緋紅,手上的書倒是一直抓緊。
惹得人來人往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這位小帥哥。”
艾爾海森慢慢睜開眼,是城門站崗的西風騎士-斯萬。
“……”
“有什麼想不開的,跟我說一說。”斯萬坐到他旁邊,循循善誘,“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小,多失幾次就習慣了——不是,長這麼帥也失戀啊,我好像平衡了。”
“幫我逮一隻小鴨子。”艾爾海森開口,麵無表情,把襯衣領口拉開一點點。
“?”
斯萬以為他醉了說胡話,當然不能為他發瘋,就苦口婆心地勸他想開點。艾爾海森一心隻想要小鴨子,斯萬一心隻想勸活這小子,兩人雞跟鴨講了半天。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斯萬很負責。
“不用。”
斯萬突然站起來,大義凜然地扶起了他:“走吧,我送你回騎士團,讓你感受一把蒙德的溫暖。”
艾爾海森急了:“稍等,我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