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18(1 / 2)

21.

嘩啦啦。

山穀下著雨。

嘹亮的哨子聲穿透大雨,時遠,時近,急促而過,能想象13號焦急奔跑尋找的樣子。4號的心情大悅,為山洞口的封印加了一道陣法,隔絕了外界。

洞裡任何動靜。

洞外是察覺不到的。

除非13號能冷靜下來找到洞並破除封印。

不過,指望13號冷靜,不如指望4號突發善心放了他。

艾爾海森被絲網束縛全身、懸空吊著,在這個副本的人造人麵前,他的武力值不夠看。他沒想正麵對抗,努力放輕鬆,細細琢磨當下的處境。

4號抓住自己純屬偶然,17號離開是突發事件。

4號自稱誘13號入陣卻不動手。

——難道說。

——4號還沒完全準備好?

艾爾海森餘光瞟去。

4號在煉金爐中不緊不慢煉著什麼。

察覺到視線,4號撩了他一眼,勾起歪歪的笑:“你偷偷摸摸打什麼壞主意呢。嗬,你是不是在想,這家夥在煉什麼。你猜我在煉什麼,猜對了,我把你放下來。”

艾爾海森不信。

但聊天,容易套取到信息。他掃過四周,角落有畫架、畫筆和顏料,看來大家都在努力向阿貝多靠攏。

“你想把畫煉成真實物件?”艾爾海森挑起話題。

“不對哦。”

他又猜了幾個可能,都被4號否認。烈焰融融,不多時,4號從煉金爐抽出一個東西:刹那之花。比正常的小巧很多,未締盟時,呈琉璃色,晶瑩奪目——這麼小的刹那之花,做什麼用。

“你煉這個乾什麼?”艾爾海森也好奇了。

“你看著。”

4號從一隻籠中拿出一個鳥,將刹那之花催入鳥的軀體。隻見那隻鳥的翅膀撲騰兩下,倒地,被毒死了。4號又將被毒死的毒鳥扔進煉金爐,畫了個陣法,煉金開始,語氣悠然:“我的勝負心很重,對彆人能煉成的東西,總是好奇。”

艾爾海森頓悟。

4號,想複製13號的成功。

13號將17號的殘臂煉成了骨劍武器;4號,也想看看催入刹那之花的毒鳥,要煉出什麼玩意兒,以壓13號一頭。艾爾海森注視著,就聞見一股焦香,轉瞬即逝,可憐的鳥燒熟了,很香,可惜有毒。

4號:……

艾爾海森:……

4號用法杖挑起熟鳥,歪著腦袋:“過程一樣,為什麼會失敗。哦,我明白了,是眼睛吧,13號的眼睛跟我們的不一樣。”

艾爾海森:“……”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4號把玩著法杖,悠悠走近:“你知道他的眼睛怎麼回事嗎?”

艾爾海森:“怎麼?”

很危險,努力拖延時間。

也想了解更多。

“13號沒跟你說嗎。他出生時,眼眶裡沒眼珠,他這種殘次品是要回爐的。”4號法杖一揮,熟鳥化作碎金悉數落回煉金爐,語氣悠餘,“負責回爐的是煉金怪人諾曼,抓著他往爐子裡扔的時候……”故意停下。

“然後?”

強烈求生欲,讓13號在完全瞎的狀態下反殺,反而將諾曼丟進了煉金爐。不止如此,13號無師自通,隨手抓起一旁的煉金材料往爐子裡扔。

當大家反應過來,諾曼已熔成一顆溜溜動的活眼珠。

13號將這顆紅眼珠摁進自己的眼眶。

世界明亮了。

梅爾瓦才讓他活下來。

後來,13號又先後用鷹、狼甚至烏金龍,試圖再熔煉一顆活眼珠,都沒成功,為此耿耿於懷,也一直對眼睛的缺憾很在意。但凡不順,他都要歸結為自己瞎了的眼睛。

4號驀地湊近,紫眸閃爍:“失敗的原因,想想也知道,諾曼是人類啊。”

說著抬手一撥艾爾海森的眼睫毛。

艾爾海森警鈴大作。

果然,4號邪裡邪氣地說:“你能變成一顆什麼顏色的活眼珠?綠色?紅色?還是像你的頭發一樣是漂亮的銀灰色。哈,不管什麼顏色,13號收到這麼寶貴的禮物,一定會高興瘋吧?”

艾爾海森怒:“你這個瘋子!”

4號哈哈大笑,運用法力,將艾爾海森懸到煉金爐上方:“我一比一複刻了當時的原材料,應該就是這樣。啊,你什麼顏色都行,千萬彆是紫色,要不我就頭疼了。我喜歡紫色,會舍不得送出去的。”

轟——

山洞的偽裝被破除——

4號不緊不慢地扭頭看:“你來早了啊,我準備送你一份大禮的。”

13號:“你放下他。”

4號:“你要有一顆新眼珠了。”

13號渾身顫抖:“我不要,你快放下他。”

艾爾海森剛要喊,嘴唇已被封住,發不出聲音,也不敢太用勁掙紮不然就掉爐子裡了,隻能聽著那兩人對峙。4號占儘優勢,手執權杖,輕輕鬆鬆畫了一道線,將13號擋在那一邊,語氣悠餘:

“你彆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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