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他要去鴉羽宮，了解上一屆「白鴉神使團滅」的事情，晚上好跟大家分享。
這之前他得去確認一件事。
他來到小莫家。
小莫父親惶惶恐恐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來。
艾爾海森單刀直入：“莫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同伴叫17號？”
「請問你見到一個黑衣少年嗎？」
「你那位朋友，叫17號，對吧，他是罪鴉，隻能被凍起來。」
剛醒時，他跟小莫父親這麼對話的，他原以為是17號自介說的。到鴉羽宮才知道，17號被發現時就跟3村民血屍凍在一起，所以，山民怎麼知道17號的名字呢？
小莫父親撓了撓頭：“是神使您自己說的啊。”
“我說的？”他很驚訝。
“當時您發瘋了。”
“發瘋？”
“不不不我說錯了，神使那不叫發瘋，叫、叫發狂……”小莫父親語無倫次。
昨天，山民們發現距冰屍幾十米外的艾爾海森，把他搖醒。沒想到他紅瞳滴血，抱著腦袋打滾，痛得撕心裂肺，一邊亂喊，一邊發狂地爬進小溪。溪水淺，才沒過腳脖子，他愣是臉朝下，想活生生溺死。村長宅心仁厚，一悶棍敲暈，把他扔在被凶獸掀掉房頂的神社。後來，監視官也倒騰不開大冰塊，將那4人一塊兒抬走了。再後來，他就醒了。
“我發瘋到那種程度？”他很吃驚。
“這很正常，穿越異界罅隙，精神太脆弱的人就會這樣。”小莫父親挖空心思幫他找理由。
他沒想到自己會發瘋，不不不，就算發瘋，他也絕不會對17號下手。不知為何，莫名覺得發瘋也不是沒可能，仿佛他發過——不不不，冷靜想一想，家族沒有發瘋史，他也一直很正常。一時間，腦子像麻團一樣越理越亂。
他強行冷靜下來，通過錨點，傳送到鴉羽宮附近。
心亂成這樣也沒忘自己要乾的事。
鴉羽城圖書館。
從相關負責人那裡拿到上屆白鴉的資料。
最先查的，卻是「罪鴉」的介紹。不看則已，一看冷汗直流。大部分「罪鴉」都有意識癲狂的經曆，出現過失憶、意識混亂、當眾發狂的情形。他逐條比對，每一條跟自己的狀態都能對得上。
他豁然合上資料。
閉上目。
初冬太陽透過圓窗照在身上，燥熱，渾身冒汗。他拚命冷靜了數分鐘，慢慢睜開眼。視網膜斑駁一片。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旁邊坐了一個男子，半撐著臉頰，似笑非笑看艾爾海森。
白鴉-林萊。
27歲，一對桃花眼，神情略輕挑。
“小朋友，在看什麼呢？”
艾爾海森皺眉，鴉神的眼光又好又不好，好的是挑中自己，不好的是，白鴉質量實在是良莠不齊什麼人都有：“……上屆白鴉的資料。”
“彆看那個，看看我。”
“？”
林萊的手指仿佛捏著虛空，輕輕晃了晃，探過來，放在資料上：“在花散裡衣服上發現的。”
是一根短發，特彆的銀灰色。
跟艾爾海森的一樣。
艾爾海森的神經如被蠍尾刺了一下，麻麻的疼，強行鎮定地說：“我已經自證過了。如果你還認為我有什麼，請拿出更肯定的證據。”鑒於他檢查過死者的屍體，頭發不慎掉落，也說得通。
“我沒懷疑你，恰恰相反，我相信你。”林萊很直白。
“嗯？”很意外。
“花散裡的性格孤僻，不過偶爾跟我能說兩句。”林萊往椅子上一靠，嘴角雖翹，那股笑意消失了，“第一天白鴉齊聚，監視